之前在皇城的時候，黎墨塵跟她說過，如果以崇元王宮之力，加上雲千落留下的醫術方子，要讓青河恢複到原貌，渾身上下被損壞的肌膚複原，是有可能的。
也正是因為，這是黎墨塵的保證，她才將青河留在了崇元王宮中，抱著那一些希望，可以讓他複原。
她並不是說，就看不下去眼前的他，隻是她知道...青河還年輕啊，他沒經曆過多少世事，才出來闖蕩世間不久，就這麼遇上了，也因為她，被邪劍仙傷遍了全身。
若是他不能恢複，她恐怕會內疚一輩子。
“黎墨塵答應過我，會讓你複原的，他...他為什麼......”
莫冬靈的眼睛一熱，麵前的人，光禿禿的腦袋，五官雖好了很多，不像那個時候，他剛受傷之時，五官都被焚燒的無法辨認，但他滿臉的瘡疤，高高的領子，都無法遮蓋的傷痕，雙手還帶著手套，她也明白是為什麼了。
“不怪太子殿下，是我自己的選擇。”
青河沒了麵具遮蓋，他也就不必再掩藏什麼了，說話時也沒那麼結巴了，隻是看見了莫冬靈雙目微紅，他有些不忍，心底隱隱地疼痛。
“你自己的選擇，你什麼選擇，到底怎麼回事！”
莫冬靈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她緊緊看著青河，喊出聲道：“你究竟還瞞著我什麼！你為什麼還不告訴我，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肯跟我說清楚！”
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下去，連她自己都未能發覺。
“冬靈...”
青河也怔住了，他傾身上前，再顧不得什麼了，一把將莫冬靈擁入了懷中。
“好好好，我都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青河扔掉了手中的劍，緊緊摟著她，輕聲在她耳邊道：“太子殿下的確找到了醫治我的辦法，雲姑娘留下的方子也可以讓我脫胎換骨，重新換一張皮，隻是那種方法會異常的疼痛，每日每夜都會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
莫冬靈的臉頰貼在他的肩頭，她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心裏很亂，說話也不經過自己的控製，好像腦子裏一片空白。
“你是怕疼？”莫冬靈說話時，就像沒經過大腦，她已經來不及思考了。
青河搖了搖頭，低聲笑了笑道，“我平生什麼樣的傷沒受過，連邪劍仙將我渾身肉體都摧毀的時候，我尚未喊過一個疼字，這會兒又怎會怕呢？”
莫冬靈輕輕被他推開，兩人之間也隻有一拳的距離，她皺著眉頭，問；“那你為何不願治療？”
青河默默歎了一聲，看了看自己扔在地上的劍，“我本是一個劍客，脫胎換骨的代價是，功力全廢，武功盡失，若是我這樣做了，我怎能到邊疆來，又怎能保護你呢......”
“保護...我？”
莫冬靈不知該如何說了，原來他又是為了自己，為了到這戰場上來保護她，多麼傻的理由啊。
“連我都能傷害的人，你又如何能保護我，真是傻得透頂...”
她說話時，那種冷漠已經沒有了，像青河這樣的人，她從未遇到過，熱烈地讓她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