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劍仙正要開口,可這種能諷酸莫冬靈的事,成蔭是絕不會放過的。

他吃著東西都堵不住他的嘴,抽空抬起頭來道:“她啊,把那個青河趕走了,自己又天天不露麵,藏起來不知在幹什麼,我去找過她幾次,她都跟個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地望著遠山,我看她就是在想那個青河!”

邪劍仙的嘴角凝滯了一刻,然而這一刻卻沒有逃過雲千落的眼睛。

終於,現在才發現,莫冬靈對他來說,不一樣了嗎?

其實早在很久以前,青河出現的時候,雲千落就感覺到邪劍仙對青河的敵意,並非隻是對陌生男子,正常的提防和試探。

他那時將青河傷的那麼重,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那是男人對於自己想要占有的人,霸道的吃醋,嫉妒......

若不是青河的出現,或許連邪劍仙自己都不會知道,經過這百年,他的心思裏已經有了莫冬靈,愛一個人,用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卻不自知。

過往的人是斯人已逝,邪劍仙守著那段刻骨銘心,以為自己不會再動心,他是超越凡塵俗世的人中仙,卻忘了他也有平凡的感情。

雲千落將他一瞬而過的情緒,盡收眼底,但她也不必多說什麼,錯過的人,到底是錯過了。現在的莫冬靈,心裏放著青河,邪劍仙已經成了過去。

不必說,不必提,有些事,堵在內心的角落,也算對過往不解風情的報應。

“那我去找冬靈前輩,有些事要與她說,先告辭了。”

雲千落轉身離開,自始至終沒有告訴邪劍仙,莫冬靈曾對她承認過的心思,錯過的時間,就像如今耳畔的風,輕輕地走遠。

莫冬靈的元力特殊,和邪劍仙,成蔭都不太一樣,加上她感知到了雲千落的到來,並沒有阻攔,刻意隱藏自己的元力,雲千落想要找她,並不費勁。

“冬靈前輩,坐的這麼高,想要找到你,好生費勁呐!”

塗家村後,一處遠山瀑布之上,橫生出的枝丫,莫冬靈正坐在其上,周遭是瀑布帶來的雲霧繚繞,倒是安靜愜意。

莫冬靈閉著雙目,假寐著,沒有應雲千落的話。

那一處枝丫,枝幹還是粗長的,雲千落輕而易舉躍上枝頭,與莫冬靈並坐在枝丫上,從身後拿了帶來的兩壺小酒。

“冬靈前輩,這可是我從成蔭前輩嘴下摳出來的,沒有給他喝,專程帶來給你的,要不要賞個麵子?”

雲千落自是知道,這個時候莫冬靈什麼都吃不下,心中正是複雜糾結的時刻,唯有酒能淌入心神。

果然,莫冬靈聽到這話,睜開了雙眼,眼中還是雲千落初次見到她的那樣,清冷,目中無人,世間的任何事都與她無關。

隻是那個時候的莫冬靈是真的目空一切,而現在她卻會拿起酒壺,自顧自飲盡好幾口,直到氣息不穩,才揮手放下。

雲千落笑了笑,溫聲道:“何必呢,這樣隱藏著自己的心思,不累嗎?”

莫冬靈不答,隻淡淡道:“新婚快樂,來此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