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舒元希和百合一起到了驚域集團,顧書裏早早就在那裏等著她們了,看到舒元希,顧書裏笑道:“舒小姐這次能加入呂世良導演的作品,相信一定會引起巨大的轟動。”
舒元希臉上沒有多大情緒,說:“希望如此。”
驚域集團是烈鋒刀的投資人,這部總成本投資近三個億的電影,不知道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而既使舒元希被內定,她還是要進行試演。如果試演不過,呂世良覺得她無法擔當這個角色,那麼即使她有背景,也仍然要被換下來。
離開驚域集團,顧書裏親自開車送舒元希去片場,片場很遠,開車將近一個小時才到達。
下車,舒元希走進片場裏麵,顧書裏帶著她來到了試演的房間。
還未推門進去,舒元希便聽見了裏頭傳來的說話聲。
顧書裏敲門,裏頭不知是誰讓他們進去,隨後舒元希和顧書裏推門進去,舒元希抬眼隻見一個教室那麼大的房間裏,四周都是人。
房間中央有一男一女在對戲,呂世良則坐在前麵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著那對戲的兩個人,最終,呂世良打斷了他們:“在那種麵對死亡的情況下,人物的感情是飽滿而又壓抑的,而剛才我看到的,卻是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在照著劇本說話。”
那一男一女聽到呂世良的話,眼眶立馬紅了,隨即受不了打擊頭也不回地逃離了房間。
對於呂世良,舒元希雖然沒有合作過,但在這個圈子混,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
作為演員,想讓呂世良滿意很難,但你隻要虛心接受他的批評,混出頭則指日可待,但如果不是心理素質極好的,就很難堅持跟他合作到底。
曾經舒元希就聽過有人曾經受了呂世良的批評之後,一度想自殺。
房間裏氣氛沉的嚇人,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倒是顧書裏走上前去,對著呂世良附耳幾句,然後呂世良就朝著舒元希這邊看了過來。
舒元希被呂世良那麼一看,下意識的崩緊了神經,很快,呂世良向她走了過來。
“舒小姐?”呂世良開口。
舒元希伸出手,深吸一口氣:“我是舒元希,初次見到呂世良導演,不勝榮幸。”
呂世良是那種看起來偏古板的人,眉眼角梢都沒有一絲笑意,見舒元希伸手,他沒有去握,反而直接道:“過來試鏡。”
那隻手擱在半空中,怎麼看都有些尷尬,舒元希收回手,再次深吸一口氣,去試鏡。
呂世良並沒有因為舒元希以前拿過各種大大小小的獎就特殊對待,劇本都是一樣的,無非定義的場景不同,因為劇本裏有對手戲,所以呂世良給舒元希找了個男演員和她搭戲。
房間的四周都是人,舒元希想著劇本裏定義的場景,開始醞釀感情。
她演的是一個被官員通緝的要犯,她的角色現在身處城門外十裏處的一處竹林處,裏裏外外十幾層的官兵將她包圍著,而她受了傷,傷勢很嚴重。
而站在她身邊的是她喜歡的男人,他也受了傷,傷勢同樣嚴重。
把房間四周的人都想象成包圍她的官兵,舒元希臉上的表情開始變了,變的隱忍而又絕決,她開口道:“楊錦,你怕死麼?”
和她搭戲的男演員接過話:“怕死,從入世的第一天就開始怕死,隻是那個時候有著不能死的理由,所以一直好好的活到了現在,玲瓏,如果今天真的注定你我要死在這裏,那也是我賺了。”
舒元希眼眶泛紅,那種像是要掉淚卻又始終掉不下來的堅忍在她臉上表露無遺,她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然而卻一個字也沒有出口,最終,她的手覆上他的眼睛:“答應我,待會兒如果我死的時候千萬別看,你知道的,我最怕醜了,如果臨走還給你留下了一個不好的印象,我就算去了地府也不會安心。”
舒元希的手冰涼,男演員的眼睛被舒元希的手掌捂著,隻能隱約的從她手指的縫隙中看見她嘴角那一絲涼薄的苦笑,像是漫天飄散的枯葉裏映入眼簾的悲涼,又像是斷了翅的蝴蝶從懸崖上跌落,帶著生命不可承受之重量。
男演員被舒元希帶著入了戲,他仿佛透過舒元希的眼睛真的看見了劇本裏的場景,他道:“怎麼會醜,天下女子萬千美貌,也比不上你一個。”
對戲隻到這裏結束,舒元希拿下手,對著男演員說了一句抱歉,男演員有些害羞,臨時被提和舒元希對戲,他怎麼也沒想到會被舒元希帶進去,不得不說,舒元希的演技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