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元希從來沒有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麼恐怖過,他就像是修羅,嘴裏吐著無情而又冷漠的話,仿佛全世界他都不在乎,他隻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便可以了。
“古月陽”她忽然無力,輕輕的去喊他的名字,嘴唇動了動,卻沒人知道她後麵說了些什麼。
猛的,她的眸光乍然大亮,用那樣冰涼的眼神去看著他,她說,“古月陽,今天我就跟你說清楚,如果你再繼續逼我,我會死在你的麵前,不和你開玩笑。”
“死?”古月陽的嘴角勾的老高,他如這夜色一樣的眸子盯著舒元希:“你既然那麼想死,就去死吧,不過就算你死了,你也逃脫不了我的手掌心,因為我會陪你一起去死。”
他話落,舒元希從脊背上冒出一股森然的寒氣出來,她還未反應過來,古月陽便拖著她到了護攔邊,下麵是一望無際的深海,誰也不知道跳下去會不會真的死,但舒元希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真的拉著她跳了下去。
跳下的過程很快,從身體在半空中飛躍到接觸到海麵的那一刻不過隻是幾秒而已,而就是這幾秒,古月陽卻在她的耳邊說,“怎麼樣,如你所願,我們一起去死了。”
這個男人太過可怕,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往舒元希的心裏紮,她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說得出做的到,該評論他太極端,還是該說他真的恨極了她?
有時候刺激的人生對於她來說並不是冒險,而是生與死的較量。
身體最終接觸到了冰涼的海麵,像是一條滑膩的蛇,纏繞上她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最開始還能呼吸,然而到最後,她喘不過氣來了。
幽藍的海水浮動在自己的眼底,她甚至可以看見海底下麵的海藻還有遊來遊去的魚兒,她想遊上去,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反而越來越向下,越來越向下,慢慢沉了下去。
她抓不到任何的浮木,冰涼的海水像是針一樣的紮著她身體的每一根毛孔,她好痛,她想叫出聲來,可是每次一開口,喉嚨裏便會被灌進大量的海水,那種鹹鹹的味道使她感覺無比的惡心,胃中在四處騰沸,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
就要她眼睛快要閉上,放棄掙紮的時候,她看到一個人影向她遊了過來,那是古月陽,他的輪廓即使在海底、即使自己快要昏迷了過去她也能分辨得出來,那是古月陽,那個恨極了她的古月陽。
舒元希在最後快要閉上眼睛的時候,感受到他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然後抱住了她。
唇上傳來不屬於海水的溫度,她知道,是他在吻她。
他撬開自己的嘴巴,一下下的渡氣給自己,舒元希在心中暗道,他還是不想自己死?
直到舒元希恢複過來,古月陽這才拉著舒元希手往上遊去,海麵眼看就近在咫尺,然而他還是遊了很久,直到徹底將舒元希拖離海底,古月陽的力氣也快全部耗盡,然而這個時候根本不能耽擱時間,已經是入秋了,天氣很冷,這個時候又是夜晚,更別提海水的溫度,再耽擱下去,兩個人會被凍死在這裏。
拉著舒元希往岸邊遊,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古月陽這才把舒元希拖上了岸。
兩個人一同倒在岸邊的沙灘上,古月陽側頭看著已經昏迷過去的舒元希,他明知道她聽不到,可還是在舒元希的耳邊說道:“現在知道害怕了?離開我,你的下場隻有一個,所以,乖乖的待在我的身邊不好嗎?”
左尹追著古月陽的車上了高速,在某一段的吊橋上他發現了古月陽的車子,車子已經沒有人,誰都不知道古月陽和舒元希去了哪裏,隻餘下空空蕩蕩的一個車廂。
“該死。”左尹一拳打在車窗上,車窗的玻璃瞬間碎成了好幾塊,而左尹的手背也被那些碎玻璃紮破了。
血跡順著拳頭緩緩流下,鮮紅一片,然而左尹卻什麼也感受不到,他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我查,我要知道古月陽帶元希去了哪裏!”
另一邊,吳霖琛剛從手術室裏出來便接到了古月陽的電話,他道:“喂,有什麼事情麼?”
“現在、立即、馬上!來秦準路33號別墅,我在這裏等你,帶上你的藥箱,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來的這裏。”
說完,古月陽那頭便很快掛斷了電話,吳霖琛就算想追問也沒辦法,他的眉頭微蹙,秦準路別墅是以前他們幾個度假會往那裏去的,怎麼現在古月陽待在了那裏?
盡管心中抱著疑問,吳霖琛還是帶著藥箱去了,那邊離這裏最起碼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總得來說就是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