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晚上八點,舒元希終於看到了除這間房裏以外的東西。
幾個壯碩的男人將舒元希和舒萱從房間裏帶了出去,此時舒元希的身上沒有一絲力氣,連張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眼皮垂著,隻能保持意識的清醒,防止自己再昏過去。
舒元希和舒萱被帶到了廠房的一樓中間,幾個男人將兩個人的手腳綁在了兩張椅子上,又用膠布封住了兩個人的嘴巴。
嘴巴被封住以後,舒元希不能說話,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沉浸在一片大海裏,壓抑而又不安。
大約過了十分鍾左右,有人拿著一瓶礦泉水澆在了她的腦袋上,冰涼的感覺刺激著她的頭皮,讓她的大腦一瞬間就變的清醒了起來。
舒元希倒吸一口氣,身體僵直,驀而睜大眼睛開始大口大口的吞吐空氣。
睜開眼睛之後,舒元希這才看見拿著礦泉水倒在她腦袋上的是一個全身裹著嚴嚴實實的人,不是李西誠,也不是那幾個壯碩的男人。
顧沁宜見舒元希在打量自己,覆在口罩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來,估計舒元希做夢也不會想到,是自己讓人把她帶來的這裏。
舒元希越是狼狽,顧沁宜就越是開心,世界上真的沒有什麼比這還要美好的事情了。
即使心態扭曲,顧沁宜還想要更多,她不出聲,揚手就要給舒元希一巴掌,正好這個時候,李西誠朝她走了過來,對她附耳道:“人來了。”
聽到那三個字,顧沁宜的眼底深了深,那手停在了半空中,終究沒有落下去。
“將他們帶進來吧。”顧沁宜說。
李西誠嗯了一聲,轉身就朝廠房外麵走,不到十分鍾,李西誠便回來了。
跟在李西誠身後進來的,還有左尹與古月陽。
發梢濕噠噠的滴著水珠,臉上還有昨天幹硬暗紅的血跡,那些傷口在被礦泉水清洗的那一刻就好像灑了鹽粒般的痛,然而在此刻看到左尹與古月陽之外,她又發現自己額上的傷口沒有那麼痛了。
舒元希的目光從左尹的身上落到古月陽的身上,又從古月陽的身上落到左尹的身上,而他們兩人,也同樣的在看著舒元希。
舒萱仿佛一個多餘的人,她死死盯著左尹,可惜左尹連一個餘光都沒有給她,更何況是正眼。
某一刻,舒萱的心底劃過莫名的悲哀,而這種悲哀隻是轉折即逝又很快被另一種情緒所取代,她想,隻要有一億,左尹就算要跟她離婚她也不怕了。
這樣想著,那絲悲哀的情緒早已被舒萱狠狠的壓在了心底,剩下的,隻有隱隱的期待。
李西誠走到舒元希的身後停下,他不說話,直接拿出一把水果刀來架在了舒元希的脖子上,而另一邊,顧沁宜也拿出水果刀不痛不癢的架在了舒萱的脖子上。
左尹和古月陽停下腳步,兩個人的視線落在李西誠手中的那把水果刀上,古月陽首先開口:“你要的錢我都帶來了,放人,嗯?”
李西誠聞話輕笑了一聲:“古總裁何必那麼急,想要我放人很簡單,不過在放人之前我有幾句話想跟古總裁說。”
“什麼?”古月陽眯起眼睛,眼底閃現出鋒利的光芒。
“聽說古總裁之前為了找這個女人,可是花了不少力氣,我突然覺得那麼點錢有點少,不知道古總裁願不願意,以古天集團半個公司的股份為代價,來跟我交換這個女人?”
古月陽斜睨著李西誠,渾身散發出凜冽味道的氣勢來,即使隔著很遠,李西誠也很感受到此時古月陽身上的殺意。
然而這並不防礙李西誠繼續他的計劃,他又道:“我給古總裁五分鍾的考慮時間,如果五分鍾考慮不好,那麼這個女人能不能活著從這裏走出去,我就不知道了。”
古月陽看著舒元希,她細白的脖頸上已經被那刀刃割出了一道血痕出來,隻是很小的一道口子,然而卻讓古月陽的眸光縮了縮。
那怵目驚心的顏色印在古月陽的眼底,仿佛比他自己受傷還要疼。
古月陽沒有再開口,左尹的臉色也變的難看起來,而他仿佛徹底忘記了舒萱,眼底隻有舒元希一個人存在。
舒元然的嘴角被膠布裹住沒有辦法說話,在聽到李西誠的話之後,她死死盯著古月陽,一動不動。
他會為了她舍棄古天集團的半個股份?
不,不可能,可他萬一真的要舍棄了呢?
情緒就像是亂成一團的線,舒元希咬著牙,忽然希望這五分鍾永遠也不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