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救,那是多少人命!

多數都是老弱婦孺。

他們已經被南夏拋棄,好不容易衝出了困城,來了北夏,如果他們再不救,這些人就真的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都是人命啊!

但是想要救,又怎麼救?

誰去救?

他們都是得了瘟疫的,聽聞南夏的京城,是派人去嚐試過,無功而返,然後才封了城的。

他們自然不會托大到,南夏的太醫去看了,沒有出現結果,他們這邊派人去,一下就能解決問題。

很明顯,這次若是想要救這些人,是要承擔很大的危險的。

整個議事廳又沉寂了下來,問題就這麼清清楚楚的擺在這裏,大家也都能夠想明白其中的利弊,但是卻沒有解決辦法。

許久許久之後,寧祁風站出來道:“派臣去。”

輕飄飄地幾個字,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不可!”

“攝政王三思啊!”

“萬萬不可啊!”

派誰去都行,但是絕對沒有派攝政王去的道理啊!若是王爺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麼北夏該怎麼辦?!

寧祁風深吸了一口氣,抬眸看向寧良起,“就讓臣去吧。”

即使已經重生,即使跨越了朝代,但是有些印在骨子裏的東西,依舊沒有辦法改變。

他永遠,也必須是衝在最前麵的那些人。

況且他是現代人,對於病毒的傳播認識,比古代所有人都強,他是最能夠找到方法切斷傳染的人,所以......

派旁人去,便是真的拿命換命,而讓他去,則是能夠用最小的損耗,做最多的事情。

有些使命,從前世便已經烙印在身上,哪怕是換了個身體,哪怕是換了個朝代,他都沒有辦法忘懷。

寧良起看向寧祁風的眸子,看著那堅定的眼神,他便知道,寧皇叔已經決定好了,不管他說什麼都沒有用。

他似乎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攝政王能夠受到北夏百姓的愛戴,為什麼錫悅帝在世的時候,隻看重他一個人,甚至還專門為他立下了那般奇怪的遺詔。

這樣的人,脫離了權謀,脫離了身份,旁人愛戴的,隻是寧祁風這個人而已。

他很想再勸一勸皇叔,勸勸他想一想寧一緣,勸勸他想一想顯姐姐。

但是他卻覺得,這樣的規勸,說出來都算是對皇叔這份心的褻瀆。

“攝政王寧祁風,可調用一切可調用的人員,半年內舉國的藥材全都輸送到啟城......”寧良起看向寧祁風,抿了抿唇,眼睛變得濕熱,“半年為限,若是半年無好轉,那麼兵城便封死!”

若是他不是皇帝,便肯定不會定下這麼一個半年的規矩,若他還是安王府的小王爺,定然會跟立下這樣規矩的皇帝哭鬧。

但他現在是一個皇帝,要為北夏的子民負責,不能夠......不能夠舍小而失大,半年......半年是他能夠接受的最寬的時間了。

寧祁風聽了這話,抬眸看向寧良起,笑著躬身行了個大禮,“臣謝皇上!”

寧良起已經開始像個皇帝一樣思考了。

這是好事。

他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