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怎麼了？
暈之前顧凝安也很茫然，怎麼剛醒說暈就暈了，還是一看見白玥就暈了，這也太沒出息了。
白玥害怕的看著楚凡，拚命的搖頭，“不要，不要。”
楚凡卻還是把她帶到了手術台之上，隻聽他朝著醫生說話，嘴巴一張一合卻不知道說的什麼。
半晌白玥上了手術台，那遲來的聲音才返回到耳朵裏。
楚凡說，把她的眼睛還給顧凝安。
不要！
麻藥的效果之後，顧凝安又一次見到了楚凡，她不知所措的揉揉眼睛，難道剛才是在做夢？
這一揉眼，顧凝安終於發現了不對。
“我的眼睛……”
一年了，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顧凝安從沒想過另一隻眼睛還有能夠看清楚視線的時候。
溫浩當時要把自己的眼角膜給她，可是醫院說了，死人的才能轉移。
而楚凡這麼做是違法的，他利用自己家族的力量經手，溫浩卻沒有這樣的權力。
楚凡伸出手，有些遲疑的握住顧凝安，卻被她下意識的甩開。
“對不起，當初誤會你了。
我把白玥的眼角膜還給你了，你……
能不能原諒我。”
楚凡心中苦笑連連，麵上卻不願意退縮，輕抿著嘴巴，緊張的看著顧凝安。
詫異的表情浮現在顧凝安的臉上，她想起自己墜樓的時候好像是楚凡接住了自己，“你終於知道了，我不會原諒你的，永遠不會，我們離婚吧。”
楚凡落寞的離開了，他反複的翻看這顧凝安和他的結婚照。
一年前的顧凝安，還是一個很溫柔開朗的女子。
如今那雙眼睛裏麵對自己的時候除了滄桑，最多的就是怎麼藏也藏不住的憤恨。
溫浩來了。
門口守著的管家放他進去了。
這頭楚凡看向遠方最高的那座大廈，那是他打拚下來的江山，卻親眼見證了他的愚昧。
他終究還是錯過了顧凝安。
閉上雙眼，一顆晶瑩從睫毛深處滑落。
顧凝安驚喜的望向門外，“溫浩，你來了！”
她甚至不顧自己的傷，起身就要奔向溫浩，溫浩似乎沒有生她的氣，還是像從前一樣摸摸她的頭頂，一記輕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我來接你回家。”
溫浩把那枚被楚凡扔到曇花裏的戒指從新給她套上。
顧凝安大概永遠不會知道溫浩是怎樣跪在月夜裏找到這枚戒指的，也永遠不會知道溫浩在深夜處理完公司危機之後，花了多少個日夜親自設計的這枚戒指。
總歸顧凝安會珍惜的。
楚凡看著監控上兩人擁抱的一幕，關掉了屏幕。
遙控器進了垃圾桶。
“這個，交給她。”
楚凡伸手向後一遞，聲音不帶一絲欺負。
身後的人沒頭沒尾的聽了這句話卻知道了什麼意思。
離婚證書在顧凝安準備和溫浩出國的時候送來了。
她和溫浩準備去國外了，沒有楚凡的地方，可以和溫浩結婚廝守一輩子的地方。
這份證書，沒有帶來什麼。
顧凝安扔了，朝著溫浩霸氣一笑，“走吧，姐姐帶你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