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縱然記憶抹不去,愛與恨都在心裏。真的要斷了過去,讓明天好好繼續……
徐浩洋眼角有些濕潤,心底的苦悶也沒法釋放,醉眼迷離的眼睛已看不清楚坐在對麵的是誰。他站起來,揉了揉眼,去衛生間洗了把臉,他沒有在別人麵前哭的習慣。回來的路上順便把賬結了。
徐浩洋再一次端起酒杯,對麵的幸存者跟他碰了一下,然後陪他一飲而盡。
徐浩洋拿起酒瓶,慢慢地給對方倒滿,然後給自己倒滿,緩緩地說:
“我不該回來,在國外談不上開心但好過在這裏難受。從小爸爸就對我很嚴,什麼事都要做到最好。我處處比瀚洋強,處處比他優秀,可這又怎麼樣呢?吃蘋果我得不到那個最大的,阿童木的胳膊是斷了的,玻璃彈珠總是瀚洋先挑,為什麼?你,你告訴我為什麼?”徐浩洋深呼了一口氣繼續說:
“這些都無所謂,無所謂。都是浮雲。為什麼連我喜歡的女孩都要搶,我不敢去爭。我很懦弱,我不值得你同情。我他媽就是個逃兵,逃兵……我沒法逃了,身後就是懸崖峭壁,再逃就是粉身碎骨、萬劫不複。真的沒法逃了,我要奪回來,奪回屬於我的一切,你明白嗎?你不明白,你是不會明白的……“徐浩洋顫巍巍地端起了酒杯,但這次沒人跟他碰杯,有的是,一隻手搶走了他的酒杯。徐浩洋的手四處抓了抓,什麼都沒有抓到。徐浩洋有些發火:
“幹什麼,我沒喝多。”聲音抽噎,有些想哭。
“想哭就哭,哭出來會好受些。”聲音冷冰,很陌生。徐浩洋沒有功夫考慮這又是哪位。聽話的徐浩洋,可憐的孩子,頓時淚流滿麵……
徐雲飛家,富麗堂皇。
徐浩洋是被薛無雙喊起來的。他揉著還有些發暈的頭說:
“媽,我怎麼睡家裏了,誰送我回來的?”
“還說呢,昨晚上你姨媽給我打電話說你在湖底撈喝的不省人事,叫翰洋去撈你呢。”薛夫人答道。
“還有誰,我背你回來的,死沉死沉的。當時包律師也在。哎,哥,那個很能喝高挑個的女孩是誰啊?怎麼沒見過。”徐瀚洋海納百川的問。徐浩洋懶得搭理他,隻是暗自奇怪哪個包律師?
“浩洋啊,少喝點酒,注意身體,你還是搬回來住吧。”薛無雙的聲音。
“沒事,媽。跟同事聚了聚,多喝了點,以後不會了。”
“趕緊坐下吃飯,吃完飯讓瀚洋捎你去上班。”徐雲飛說。
“不吃了,爸,今天有點急事,要早趕過去。”徐浩洋邊說邊出了家門。
“哎,拿上幾個包子路……這孩子……”薛無雙看著被關閉的防盜門無奈地說。徐浩洋撒了謊,他並沒有急事,隻是長時間地戴個麵具不習慣而已。
酒真的是好東西。拉近人的距離,找到共同的話題。徐浩洋剛走進診室,吳墨過來打招呼:
“來了,老大。昨晚睡得好嗎?”吳墨很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