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亞男聽後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心想怪不得呀,隔壁開超市的賈大爺的假牙都來粘結了三回了,當時我還怪他咬東西吃的時候太不注意了。想到這裏郝亞男趕緊拿起藍色的咬合印紙放在了大爺的嘴裏囑咐大爺上下咀嚼空咬一陣,依此來找到那些咬合高點。果不其然,大爺的假牙上有好幾處都留下了顏色過深的藍色印記。
郝亞男知道這些留有過深藍色印記的地方就是承擔咬合壓力過重的地方,需要把它們調磨掉一部分,來去除咬合高點,以期獲得均勻的咬合平衡,在假牙上獲得前後左右,均勻對稱的咬合力。
當調磨過的假牙再一次戴入老大爺的口內時,老大爺真的是讚不絕口,一個勁的誇讚郝大夫認真負責,假牙咬合起來的感覺比沒裂開之前更加的舒服……
趙亦可負責的第二個病患是一個需要封藥消毒,準備試補的根尖炎患者。患者名叫杜麗,從事家政工作。
隻聽杜麗說道:
“哎呀,趙大夫,你們這裏實在是太忙了,但也要注意休息啊,勞逸結合。不要老是這麼勞累,適當的休息一下對身體是有很大好處的。”
趙亦可連忙點頭稱是。
“現在身體是最最重要的,沒有一副好身板兒是不行的。你看看我們村住我樓上跟我同齡的那個叫王寶進的,前天晚上突然發作了心髒病,胸口悶疼喘不動氣,他老婆又弄不動他,也不懂什麼急救,這不也沒有搶救回來,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就過去了。今年才52歲,他的女兒和兒子都還沒有結婚,昨天才著急巴忽的從外地趕回來,你看看黑發人送白發人呀。前天晚上那可是哭了一夜啊,我的心聽的都要跟著碎掉了。”
“哎呀,是王寶進嗎?他還來補過牙,洗過牙呢,他的老婆也是我們這裏的老病號。多麼愛幹淨的一個人啊,真是太可惜了。”王一鳴說道。
“對呀,誰說不是呢。老王多能幹呀,對老婆也知冷知熱的,可惜了,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最近我們村早早去了的還有一個,也是我給你們介紹來過的病號,就是那個賣王家香肉火燒的那個,王富貴他家裏的,今年也是50出頭。不過她是病死的,她患有紅斑狼瘡多年了,真是什麼病都有啊。”
“哦,就是那個因為吃激素治療紅斑狼瘡從而顯得臉部很虛腫的那個阿姨。”郝亞男對王一鳴說道。
“對,我想起來啦,我還經常去買她的火燒,她家的火燒可是這幾條街上最好吃的。哎,那個大姐說話可和藹了,對人總是笑眯眯的,好人為什麼總是不長壽呢?”王一鳴長歎一聲大發感慨。
“所以說呀,錢是什麼,錢是王八蛋,夠花就行了。掙那麼多錢有什麼用?人沒了,錢再多又有什麼用呢?鄰村的許媒婆正在勸說王富貴續弦呢,這下可好,孩子、房子、車子都成別人的啦,人最重要的還是看的開呀!”
可是又有幾個人能真正的看的開呢?趙亦可暗想。
“姐,你的牙齒不疼了吧?咬東西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感覺了吧?”趙亦可急忙的打斷了杜麗的滔滔不絕。
“哦,對,不疼了,咬東西的時候也沒有感覺了,就像好牙一樣。”
“不疼了,那就好,我們今天繼續衝洗一下,來清理牙根裏邊的炎症,然後用一種藥物,也就是氧化鋅丁香油水門汀把這個牙齒暫時性的補起來。過一個星期以後,如果還是沒有感覺的話,那麼這顆牙齒就要正式補起來了。”
“好的,趙大夫,你看著辦就行,我就是因為信任你們才來的。”
趙亦可麻利的擴挫根管、幹燥根管,然後用根管輸藥針把氫氧化鈣消毒糊劑甩進牙齒的根管裏麵,外麵用氧化鋅丁香油水門汀暫封住洞口。
趙亦可操作的時間竟然比杜麗滔滔不絕的時間還要少一些。
王一鳴正在書寫著病曆,走下治療椅的杜麗看到隻有王一鳴沒有在服務病患,於是走過去,繼續對王一鳴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