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烈伸手製止了大家擔憂的問候,嘴角還帶著血漬,看向沈千星,緊蹙著眉頭問道:

“她...如何了。”

那股力量他無法解釋,或許是冰蟾的,又或許是她體內那個東西的,而現在,他什麼也不想顧,隻想讓她活過來。

“回王爺,十妃娘娘服下冰蟾後除了這層薄冰之外呼吸穩定了一些。隻是如今屬下卻不知如何下手......”

沈千星不敢說蘇溶月之前是斷了氣的,隻是靜靜的看著冥烈,猶豫的說道。

不能碰觸她,冥烈心裏煩悶極了,冰蟾可是他費勁千辛萬苦得來的,隻希望真的能夠讓她好起來。

赤炎不明白,為何皇帝都欺到頭上了,王爺卻還不動兵權,隻要他一聲令下,外麵那些弓箭手分分鍾化為屍骨。隻是,十妃娘娘現在這樣,他問了也是徒增煩惱,但心裏到底是不甘心的。

若是王爺真的動手,這個江山唾手可得。

一場亂戰,王府塌的塌,倒的倒,很多地方已經不成型了。而弓箭手也未再射擊,整個王府靜謐一片,卻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警惕著。

沈千星則搬了一大堆醫書,就這樣守著蘇溶月,一邊研究一邊照顧她。冥烈也不肯去休息,而是坐在輪椅裏閉目養神。

時間一晃就是三天過去,三天,敵軍破城而入,滄冥百姓苦不堪言。大堆難民聚集在城門外,各種哭喊祈求讓人開城門,可是上麵沒有命令,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擠壓在城門外。

刑豫帝雷霆大怒,派去的人不是死就是傷,城門破,敵軍侵入,大將軍投降成為俘虜,一向在外邀功的冥焱卻在此時沒了聲音。最終,他終於收回了伏在冥王府的弓箭手,下令讓他們去突襲駐城的敵軍。

冥烈傷勢好轉,府裏整日人參靈芝熬著,消息一條接一條的傳了過來,他卻隻是淡淡的瞅上幾眼,然後無動於衷。

赤炎等不知他心裏在想什麼,換做以前,百姓遭罪,他早就出手了,根本就無需刑豫帝下令逼迫,難道為了十妃娘娘他連蒼生都不顧了嗎?

這一點,就是陶叔也是不認同的。可是,他們又深知冥烈的脾性,他不想做的事,就是你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動搖半分,現在,唯一能祈禱的便是十妃娘娘快點醒來,或許,她開口,他才會聽。

邊境被敵軍攻城的地方叫做原江城,雖不大,但百姓也有十幾萬,而且連日戰火連天,如今能逃得都逃了,留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逃不了的,可謂哀聲連連。

能搶能奪的也都所剩無幾,大家就這樣留著一口氣,餓了就煮點米糠等物填肚子,渴了喝的也是那種渾濁的黃色水,不少人想起冥烈當年驅敵給大家安定生活的種種恩惠,均是捶胸頓足。

更是罵刑豫帝昏君,因為不知道怎麼的,皇帝派人圍攻冥王府一事被傳了出去,但是並不知道他也下令讓冥烈帶兵上戰場之事,所以,刑豫帝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基本都是罵他念親情,知道九千歲乃戰神,名頭氣勢在百姓心中都蓋過他,所以想要借此機會鏟除他。結果連百姓的安危都不顧了,一傳十,十傳百,不到幾天的時間,幾乎整個滄冥都知道了,而逃難道滄冥城門外的百姓知道後均是和城門上的士兵大罵。

一時間,整個滄冥國內亂了,不少英雄人物更是召集有興趣之人加入戰爭,試圖將刑豫帝給反下台。

此消息傳到刑豫帝耳中,他險些咬碎了一口牙。可除了發怒再也沒有其他發泄的方法了,總不能將百姓殺光吧,可是名聲一旦損了,是很難在百姓心中豎立起來了。

自己國家內亂,正是敵軍進攻突襲的好機會,於是,他們連夜進攻,連奪兩個城,毫不費力。而且還有意不殺百姓,以示他們國君的大度,愛民如子......

這一消息一出,刑豫帝直接噴血,然後大病起來。

“皇上,你可是一國之君,豈能相信那些謠傳,指不定就是有人趁機作亂,想要動搖咱們,若是連咱們自己都不能團結,那豈不是著了他們的圈套。”

這件事發生的太意外了,王皇後本想趁機扳倒刑豫帝,好讓冥焱繼承皇位。可是依著現在的情形來看根本就行不通,因為對手太過強,即便是刑豫帝退位了,那個位置也未必是冥焱的。

所以,她慌了,連忙拉著冥焱來探望突然病重的刑豫帝,見他麵若白紙,氣若遊絲,終是恐慌的說道。

此次戰役,就像是有一隻黑手一直在推動,要是沒有這股力量的幫助,她相信敵軍絕對沒有贏的機會。而她嚴重懷疑,推動的黑手就是地臨。畢竟地臨就像是陰溝裏的老鼠,一直在暗,而且部署多年他們都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一旦爆發,必定是無法抵抗,出發再次出現像冥烈那樣的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