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征思考了半晌,說:“那件事,我感覺申哥早就知道了,就是一直揣著明白裝糊塗。”
黃彬一頓:“他知道了,卻一直沒有追究?”
高征搖頭笑了笑:“還追究什麼,難道真的為了一個懷有二心的女人,跟多年的兄弟過不去?”
“也是。”黃彬說:“那個周琅就是野種,要不是當年她機靈,偷跑出去,恐怕早就和梁琦一個下場了。說到底啊還是命不夠硬,就算逃得了一次,也逃不了第二次。”
高征隻是笑笑,並無表態,隨即站起身從櫃子裏拿出一瓶酒和酒杯,說:“喝一杯。”
黃彬樂了:“最多一杯啊,我待會兒還得回城裏。”
高征“嗯”了聲,轉而問:“聽說黃瑛那丫頭在小姐身邊當秘書?”
“也是老周的意思。”黃彬說。
高征又問:“哦,那黃瑛怎麼看?”
黃彬想了想,說:“她就是說,有點看不明白周珩,感覺藏了很多秘密,但更具體的,她也說不上來。哎,總之這丫頭從小就沒眼力見兒,也不夠機靈。”
高征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看得出來,黃彬並不把周珩放在眼裏,可從他的角度觀察,周珩卻不是黃彬輕視的那種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而事實上,他的看法和黃瑛更接近些。
周珩這個人,年紀雖輕,卻深藏城府,做事不按牌理出牌。
就好比說周珩遞來的這份資料,顯然是已經有人調查過一輪了,但找到的東西都比較表麵,沒有直擊要害,所以周珩還要再調查一遍,觸及內核。
而這幾個人,也超出高征的預料,他本以為第一次照麵,周珩要查的會更傾向於許家,比如許景燁,或是那個住進許家的女人於真。
但現在看來,周珩的眼界似乎是更傾向於外圍的東西,而非一心糾纏於內鬥。
這樣相比,格局立馬拉開。
至於這些人會牽扯出什麼樣的局麵,現在還沒人說得清。
隻是高征有種預感,能讓周珩如此重視的,這條線隻怕是會牽一發而動全身。
……
傍晚,餘暉即將落盡。
周珩在外奔波了大半天,等坐車回到公寓附近時,已經略感疲倦。
她在大門外下了車,隨即一路踩著夕陽的尾巴漫步回小區。
微風拂麵,帶著幾分愜意。
周珩一邊悠閑的散步,一邊想著高征這個人該如何利用,如何拿捏,這裏麵的尺度是需要有鬆有緊的。
直到來到樓下,周珩的手機響了,是許景燁的電話。
周珩醒過神,將電話接起。
許景燁的笑聲很快浮現:“你可比我這個部門主管都要忙,又消失了一整天。你這個月的工資已經扣光了。”
周珩腳下一頓,也跟著笑了,同時抬了抬眼皮,看向前方不遠處停靠的那輛車。
周珩走上前,後座的門也在此時打開。
許景燁就坐在裏麵,微笑著看著她。
周珩將手機收好,坐進去說:“我也沒閑著,忙了一上午,下午去看我爸了。”
隨即她又問:“你怎麼來了?”
許景燁仍是笑,卻沒有回答,而是當著她的麵撥了一個陌生號碼。
等到電話接通,他按下免提鍵。
周珩揚了下眉,正不明所以,裏麵就傳來一個男人支支吾吾的聲音:“喂,許……許先生……”
許景燁笑容淡了些:“我和周小姐在一起,你可以開始了。”
那男人一聽,又連忙說:“周,周小姐,你好,我是劉迎東,您或許不記得我,我是景楓先生的司機……”
聽到此人自報家門,周珩先是怔了怔,遂詫異的看向許景燁。
然後,就聽到劉迎東說:“之前給您發了那樣的短信,實在抱歉,我……其實我什麼證據都沒有,我就是缺錢花,想利用那些合成的錄音,勒索你……”
哦。
周珩輕笑了聲,抬起一手,放到許景燁的掌心裏,同時說:“我知道。”
自從這件事她交給許景燁,就沒再往心裏去過,加上這段時間那威脅騷擾短信再沒出現過,她也大概有數,知道自己八成是猜對了。
像是劉迎東這樣小角色,還不足以令她擔驚受怕,寢食難安。
就聽劉迎東說:“許先生已經教育過我了,我保證,以後一定老實做人,請您原諒!”
周珩又是一笑,隨手按下屏幕上的紅色按鈕。
這件事,就算是結束了。
周珩再斜眼看向許景燁:“原來你專程跑來,是讓我寬心的。”
她的語氣很軟,還夾雜著幾分輕巧。
許景燁看向周珩,心裏卻是一陣說不出的滋味兒。
換作其他女人跟他如此賣乖,他未必看得上,但同樣的事情換做周珩來做,卻總是恰到好處,既像是討好於他,又仿佛討好的人是他,而她隻是欣然領受,再對他假以辭色罷了。
這尺度的拿捏,這角色的轉換,就在曖昧的態度中來回變化,總令人有一種贏就是輸,輸就是贏的感覺。
可偏偏,他心裏的那塊賤骨頭就喜歡沁潤在這樣的曖昧不清當中。
許景燁心裏微動,反手捏著她的指尖,另一手摟住她的腰,低聲道:“阿珩利用完我,就這麼一句話就算了結了?連個誇獎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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