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人又不在綁架案現場,自然不會知道,而“周珩”和綁匪都死了。
她作為唯一存活下來的那個,還把那幾天的事忘光了。
而她好不容易抓住的那些記憶碎片,也在心理醫生的評估中認定,很有可能是幻覺和臆想,或是她通過潛意識拚湊出來的“麵貌”,並不一定是真實發生過的。
但話說回來,其實這件事周珩已經無所謂追不追究了,就算真的發生了,那些綁匪也已經死了,比起這個,她更想知道綁架案背後的真相。
可現在看來,真相如何很難探究,也無人可問,而這件她認為無所謂追究的事,也給眼下麵臨的問題帶來了新的困擾。
那就是,要是許景燁跟她求歡,她是要欣然接受呢,還是應該呃……裝作在這件事情上受過刺激,受過驚嚇,甚至無法忍受做這種事呢?
……
轉眼到了第二天,周珩起了個大早。
她先吃了一點東西墊墊胃,又衝了澡,出來後將頭發吹幹,簡單挽了個發型,就坐在梳妝台前上了一層薄薄的淡妝。
她的氣色相比前一天要好一些,而好氣色就是最好的化妝品,何況今天隻是訂婚,還是家宴,場麵不大,她也沒必要太隆重。
等臉上拾掇幹淨了,周珩將許景燁寄來的行頭送頭換到腳,最後將耳墜戴上,又摸了摸有些空蕩蕩的脖子,想著或許應該搭配一條絲巾。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
來電正是許景燁。
周珩將電話接起,剛要開口,就聽他說:“我的車在樓下。”
周珩一怔,遂走到窗邊往下麵一看,果然見到許景燁的黑色轎車,而他就立在車邊,一手拿著手機。
周珩說:“你怎麼這麼早?我快好了,再等我會兒。”
“是有點早。”許景燁聲音帶笑,“但我有點等不及了,昨晚高興的都沒睡好。”
沒有女人能抵抗得了男人這樣的“攻勢”。
周珩也不自覺的笑了:“好,馬上下來。”
雖說“馬上”,周珩還是故意磨蹭了半個小時,一來是打算再磨一磨許景燁,不能讓他太如意,二來則是因為接了一通蔣從芸的電話。
換做過去,周珩一定不會和蔣從芸閑話家常,但今天卻有一搭沒一搭的多聊了幾句,就連蔣從芸沒事找事的那些碎嘴囑咐,都非常乖巧的一一應了。
到後來,連蔣從芸都開始覺得不對了,語氣古怪的問了一句:“看來你今天心情挺好啊,竟然聽我說了這麼多廢話,都沒覺得不耐煩。”
周珩笑著來到窗前,一邊看著站在下麵來回踱步的許景燁,一邊笑道:“許景燁在樓下等我呢。”
蔣從芸先是一愣,正要催促她趕緊下樓,但很快就明白過來:“哦,難怪了。不過差不多就得了,不要太過了。”
說話間,就見到許景燁抬了下頭,似乎發現她站在窗邊了,還朝她指了下手表,提醒她注意時間。
周珩無奈的攤了下手,同時示意手機,意思是要講完這個電話。
隨即周珩離開窗邊,拿起自己的手包,狀似不經意的問蔣從芸:“對了,綁架案之後,醫生不是給我做了身體檢查麼?我到底有沒有被人侵犯過?”
蔣從芸那邊明顯一愣,大約是沒料到周珩會突然提起這茬兒,又或者是驚訝於她可以如此的雲淡風輕,隨即問:“挺好的日子,說這個幹嘛?”
“不說不行啊。”周珩淡淡應了:“等訂婚過後,我要搬去許景燁那裏了,指不定今晚就得發生點什麼。請問,我該做什麼反應?是享受呢,還是上演一出‘啊,你別過來,不要,不要靠近我,我好怕’,這樣的戲碼呢?”
周珩邊說邊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了兩口,不緊不慢的將這出戲演完。
而她甚至都能想到,此時沉默的蔣從芸,必然是在沒好氣得翻白眼了。
周珩卻懶得管這些,直接把問題甩過去:“快點給我個答案,這件事很重要,你也不希望我這麼快就穿幫吧?”
蔣從芸那邊安靜了半晌,終於歎了一口氣,說:“我隻能告訴你,那些檢查都不是編的,尤其是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至於你在那幾天經曆了什麼,我們也不清楚,就隻能依據你身上的傷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