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在趕去事發地點的路上,周珩還在“胡思亂想”。
她可不認為許景燁出的會是小事,也不認為這是一次意外,更不會認為小事能請得動林明嬌親自打電話給她。
許長尋自然是顧不上打的,聽林明嬌說,得到消息後許長尋已經第一時間坐車趕去了。
林明嬌作為許家的“女主人”,雖然沒名沒分,卻還是要盡到女主人的職責,通知周珩。
自然,周珩也猜得到林明嬌的心理活動,大概是既解氣,又得意,還帶了點幸災樂禍,打那通電話往好的一麵說,是知會,往壞的一麵說,就是想看她的笑話。
不過林明嬌的小兒科想法,在周珩看來都不重要,也不在乎,她此時最想知道的就是這件事是誰幹的,許景燁是半死不活,還是死透了?
好幾個有可能在幕後操作的人名,先後搶占了周珩的思路,第一個就是龐總,正好今天是龐總回公司的日子,還很高調,一回來就去見了許長尋,還跟他提了國內市場的新方略。WwWx520xs.com
龐總那邊剛開始發威,這邊許景燁就出事了,任誰都會覺得兩件事出現的契機太過巧合,不是龐總以牙還牙還能是誰?
但這番思路到了周珩這裏,就有了一點不一樣的看法。
她覺得如果自己是龐總,此時最適合的策略就是低調,在家陪著妻女,擺出一副與世無爭,被親人的遭遇打敗,順便韜光養晦的模樣,一如當年的周楠申。
而事實證明,周楠申當初的選擇是最明智的——借口她的病,和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為名,趁機退出一線,躲在後方,卻能更清新的掌控局麵,以逸待勞。
周珩自覺,龐總雖比不上周楠申的城府心機,卻也不是毛頭小子,不會一邊找人做掉許景燁,一邊在公司冒頭,好像生怕別人聯想不到他一樣。
想到這裏,龐總就從周珩的“嫌疑人名單”中剔除了,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更深層的警惕。
假設,有人提前知道龐總今天要高調回來,而這個人之前也在設計做掉許景燁,於是就趁此機會,拿龐總當煙霧彈,在幕後操作呢?
否則該如何解釋龐總回歸,以及許景燁出事這樣驚人的巧合?
這樣的心機城府,很快就令周珩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然而,就在那個名字呼之欲出之際,周珩坐的車,已經來到案發現場之外。
現場因為損壞嚴重,早已被警方拉了警戒線圍住了。
周珩隻能暫時按耐住思路和心緒,走下車,抬眼看向對麵。
一陣微風吹過,卷起一股燒焦的味道。
周珩聞了個正著,不僅聞到了物體被燒焦的味道,還有一股肉燒焦後的臭味。
她皺了皺眉,心裏跟著一咯噔。
雖說她有點摸不準許景燁的走向,也在思忖如何跟他鬥法,畢竟住在一個屋簷下,這事是躲不過去的,可她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過要他的命。
除非,他動了殺念,她為了自保,或許也會那麼做。
會在此刻產生這樣的想法,倒並非周珩冷血無情,這是一種本能,也是自小在周家這樣的環境長大所教出來的反應,早已根深蒂固了。
這樣的想法隻出現了一瞬間,在她接觸到案發現場外圍的混亂和狼藉時,當那震驚的情緒逐漸轉化時,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種憋悶的難受。
她不懂這是為什麼,也不想將此解釋成兔死狐悲,或是什麼鱷魚的眼淚。
周珩的表情是凝重的,在走向中心時,似乎還有點恍惚,那是一個人在突然遭受變故時,所展現出來的反應。
她沒有哭,眼圈更沒有紅,腳下沒有慌亂,沒有衝過去叫許景燁的名字,那些演出來的哀傷和焦急通通沒有。
事實上,她是應該照做的,這裏除了她,還有很多“觀眾”。
然而當事情擺在眼前時,她卻什麼都做不到,腳下有點打晃兒,喉嚨裏哽了什麼東西,有口氣喘不上來,可她到底沒有哭。
但越是這樣發泄不出來的,令人困惑的情緒,就越讓人難以消化。
周珩已經來到封鎖線跟前,也看到了不遠處的案發現場,那裏還有一些車子的殘骸,卻見不到本該出現的焦屍。
轎車已經燒得隻剩下支架了,還不是完整的,可想而知裏麵若有人得變成什麼樣,或許連焦屍都不是,大概早就炸的四分五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