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7
程崎的舉動,令周珩受到不小的震撼,但並非隻是因為一個吻。
她還記得一年多前,他們剛重逢時,他問她,如果幫她,她有什麼可以給他的。
她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肉償最合適。
但程崎拒絕了。
此後這一年多,他們雖然常有聯係,也有過獨處的時候,但程崎的表現總是克製、小心,甚至還有點壓抑。
可問題是,他們在歐洲分手之前,已經睡過了,再說這種事她都無所謂,他又在躲避什麼?
隻是這個問題隻在周珩心頭劃了一下,就被她掉到角落裏,再沒有理會過。
如今回想起來,程崎從那時候的壓抑,到如今的主動,這樣的轉變似乎隻能說明一件事——他想通了。
於是周珩更不明白了,之前他有什麼想不通,如今又是怎麼想通的?
但不管怎麼說,周珩總覺得這件事可能和許景燁有點關係。
……
周珩回到海外部的時候,許景昕還在高層開會。
她徑自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下歇了會兒,就打開筆記本,登錄安妮發給她的賬號。
周珩撐著頭,點開第二段視頻。
和上次不同,這次的視頻顯然激烈多了,畫麵一開始,周珩就看到自己手裏拿著一個雕塑擺件,神情激動的舉起來,並對著站在麵前的女人喊話。
而那女人就是安妮。
安妮非常溫和的安撫她,但周珩並不理會,她仿佛已經瘋了,還用力將雕塑朝安妮扔過去。
安妮躲過了,雕塑掉在地上,摔碎了。
周珩又轉身去拿其它東西,直到將身後條桌上的擺件都扔光了,她仍對安妮虎視眈眈。
周珩看到這裏,眉頭已經皺了起來,若不是視頻上有錄製的時間顯示,而這棟房子的布置也的確是她在歐洲住過的那間,她幾乎以為自己看到的是真正的“周珩”。
如此跋扈,她不認為自己是這樣的。
因為這層疑問,周珩晃了下神,等她反應過來,視頻裏的自己已經被安妮製服,還大頭朝下的壓到在沙發裏。
然後安妮就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從視頻的角度能看到安妮的嘴在動。
緊接著,周珩的身體就軟了下去,如同一潭死水,上半身依然掛在沙發上,下半身則屋裏的靠向地板,仿佛已經睡著了。
安妮這才鬆了手,將她整個人抬到沙發上,並將薄毯該在她身上。
周珩愣了愣,又將視頻倒放回去。
然後,她就看到自己站在條桌前發飆,安妮快速上前,一手擒拿將她壓製住。
周珩依然維持著撐頭的姿勢,已經徹底傻了。
等等,安妮會擒拿術,而她在歐洲住了幾年,卻不知道?㊣ωWW.メ伍2⓪メS.С○м҈
不,也不能說不知道,起碼她瘋起來的時候,安妮就用這一手對付過她。應該說是她醒來之後,就“失憶”了。
不過要說這個片段,周珩也不是全無印象,她記得有一次自己在沙發上睡了過去,醒來之後覺得脖子疼,還以為自己是因為睡姿不假落枕了。
而除此之外,她還發現條桌上的雕塑擺件少了好幾個,那些都是她前幾天在小鎮的精品店裏閑逛的時候,特意挑選出來的裝飾品。
周珩就問安妮,那些雕塑呢,怎麼收起來了?
安妮微笑著說,是她夢遊了,還將東西不小心打翻在地,全都碎了。
周珩當時不信,安妮便將一個垃圾袋打開,讓她看到躺在裏麵的雕塑碎片。
事實上,周珩不止一次聽到家人對她的夢遊症進行描述,而且都是負麵的詞彙居多,比如說她攻擊性極強,說她睜著眼睛表情恐怖,還說她見人就打。但周珩對這些話是存疑的,她不是不相信自己夢遊,而是不相信是他們說的那樣,她總覺得這裏麵有誇大成分,這隻是家裏人給她灌藥找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