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希望周珩放許家和長豐集團一馬。
到了現在,誰也沒必要再裝傻,許景燁這麼快就將集團內部的人收買殆盡,除了許長尋這大病一場之外,還因為周珩交給他的那些關鍵性材料。
許長尋心裏很清楚,那隻是一部分,周珩不可能都拿出來,留下的隻會是更致命的東西。
半晌,周珩這樣說道:“您放心吧,集團有自己的運轉法則,隻要上位者心術正,管理層齊心協力,不生二心,它自然會安好。隻是您也知道,它生病了,非得做個大手術才有康複的可能,所謂不破不立。”
幾分鍾後,許長尋和林明嬌一起離開周家。
周珩就坐在書房裏,仰靠著椅背,雙眼放空地待了片刻。
不會兒,蔣從芸敲門進來了。
周珩收回神,隻聽蔣從芸問:“你打算怎麼做,你答應他了?”
周珩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蔣從芸坐下說:“你爸當初也是病得臥床不起,但周家還是挺過來了。你可不要以為姓許的坐輪椅了,許家就完蛋了。他擺姿態,就是想苟延殘喘,讓所有人都放他一馬,等到將來他緩過來了,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周家。”
蔣從芸不愧是過來人,如今想起前幾年的光景,還心有餘悸。
周珩輕笑:“我又沒有失憶,當然明白。”
“那你……”蔣從芸停頓一秒,“你沒答應他?”
周珩隻說:“不管怎麼說,傷筋動骨怕是躲不掉了。”
蔣從芸鬆了口氣,想了想,又來了句:“那你要是對集團下手,許老三會怎麼想?”㊣ωWW.メ伍2⓪メS.С○м҈
周珩沒接話,隻瞅著她,覺得好笑。
直到蔣從芸問:“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周珩才說:“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了?”
蔣從芸:“也說不上關心,隻不過……我年輕時候要是有你這些籌碼,我就有底氣選我要過的人生,選真正喜歡我的男人。許家老三,起碼人品在那幾個裏算是最好的。行了,廢話說完了,你要出門了,你自己慢慢想吧。”
蔣從芸話音落下,就哼著歌走出書房。
周珩沒理她,依然維持著剛才的坐姿,想著接下來的計劃。
該怎麼形容現在的感覺呢,就像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小孩子,忽然得到了一整個城堡的玩具,她很想每一樣都玩一遍,盡管那些未知的玩具裏麵暗藏著危險。
而眼下,大部分玩具都拆得差不多了,還剩下一個最大的,她遲遲沒有動。
周珩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她終於想清楚了,這才從包裏拿出筆記本和周楠申留下的優盤。
然後她在紙上麵寫了六個人名。
等聯上網,她看了眼國內時間,又推算了一下歐洲時間,遂將優盤插上,快速登錄裏麵的賬號。
視頻賬號裏有三個好友,剛巧三個人都在線。
而且看樣子,這三個人已經連線開會好一會兒了,見到周楠申的賬號突然亮了,視頻中還出現周珩的模樣,三人都有些驚訝。
“你好,周小姐。”有人率先開口。
另外兩個也微笑點頭,顯然他們都知道周珩的長相。
周珩也揚起笑,看著這三位已經上了國內黑名單,興許一回國就會遭到逮捕的前金融大佬,這樣說道:“三位前輩,我就不做鋪墊了,我爸生前交代過,我可以向三位提出一個要求。我今天就是來兌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