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疏吟的小滯了一下,他要真叫丞相來招待自己,那就不是提親了,而是來這裏做客。
這奚南思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是嗎?
“二皇子也來了啊,來就來了,還帶這麼多東西,真是客氣了。”陌子欲款款朝門外走來。
他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一出口就讓眾人都驚了驚。
奚南思還知道說的委婉點,他倒好,逼著千疏吟承認他是來做客的,至於那些大箱子裏裝的是什麼,也被他很自然地定義成了禮物。
“越王誤會了,本皇子今日來是向朝霞郡主提親的。”忍了又忍,千疏吟才好不容易將怒氣壓製了下去。
他素來和這個越王不對付,平日裏也就算了,今日這種日子還給他找不痛快,這人可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奚何君幾人也走了出來,很是客氣地請千疏吟進去坐坐:“二皇子來了,不妨先進去坐坐吧,這裏說話不方便。”
他覺得自己的臉笑的都要僵了,心下也奇怪這二皇子怎麼也忽然來提親了,明明之前幾日都很是沉穩的。
他不知道的是,千疏吟之所以能按捺這麼多天,無非是覺得那些來提親的人身份不夠,他自是想留著最後出場,驚豔全場的。
殊不知半路跳出來一個越王,逼得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將計劃給提前了。
一想到這件事兒,千疏吟就氣得心肝肺都疼,他發現最近越王總是在找他的麻煩,朝堂上也就算了,他不好說什麼,可這提親竟然也要讓他不痛快。
街上已經站了一圈百姓了,他們平時沒什麼樂子可言,今日這麼大的陣仗,還有熱鬧看,他們當然不會放過了。
這些人中不乏一些權貴家中的探子,為主人探消息回去,現在就算是奚南思想低調都不行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千疏吟和陌子欲搶著上門向她提親。
單看府門外那擠滿街麵的聘禮,她就很是頭疼,不光她煩擾,丞相府其他人也很是煩擾。
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他們是想躲都躲不過去的了。
千疏吟隨著奚何君進了府,被下人們奉了茶,便有些急不可耐地開口了:“丞相大人,本皇子此次前來也是因為心悅郡主,還請丞相大人能夠體諒本皇子的一片癡心。”
“這……”奚何君也犯了難,他是兩邊都不想得罪,奈何形勢所迫,他不得不選擇一下啊。
奚南思低頭裝起了鵪鶉,她現在不說話就是最好的幫助了,早知道就告病閉門不出了,誰能想到會出現這麼尷尬的場景。
墨子禦依舊是那副處事不驚的模樣,隻是他這樣子落入千疏吟的眼中,卻是格外的刺眼。
想想這幾日朝堂上的針鋒相對,千疏吟就恨不得撕碎墨子禦那張偽善的臉。
柳氏看看自家夫君,又看看千疏吟和陌子欲,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緩和氣氛,雖說他們都是來提親的,還是不同陣營,不同立場的,但這樣劍拔弩張的總歸是不好。
僵持之際,奚南思拽了拽司琴的衣袖,隨後便扶額佯裝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