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浩然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沒有絲毫惡意,他也見到了圖片上的周博通,心裏更加疑惑不解。
“讓我感到比較欣慰的,就是裏麵陌生的幾張麵孔才是盯梢的人,而不是K市警方的人,不然我還真忍不住先把你打一頓。”楊仕奇道。
柯浩然見到那幾張麵孔的一刻,臉上就就露出了無比凝重的神色,他對圖上的任何一張麵孔都不陌生。
“是省公安廳的人,他們怎麼會把手伸到我的地盤上來……”柯浩然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小聲解釋道。
這個解釋或者說是疑問並不是針對楊仕奇和段飛,而是針對他自己,是他自己一頭霧水,想不明白其中道理。
不過他的聲音還沒有小到隻有他自己聽得到的地步,所以段飛和楊仕奇也聽到了,知道了圖上陌生的幾張麵孔的來曆,神色也跟著凝重起來。
“省公安廳的人跟你關係怎麼樣?”楊仕奇問道,他本打算讓段飛去提這個問題,但是段飛似乎正在思考著別的更重要和更深層次的東西,他不忍打擾,就自己問了出來。
柯浩然冷笑道:“省公安廳的人,除了會在人背後搞些小動作還會什麼?除了一個偵查處處長蔡肅彥有點真才實學,別的人從廳長王英才到最普通的科室工作人員,都不過是一群繡花枕頭而已。
以前我沒來K市的時候還好,往來還算密切,我來了之後搶過他們不少案子,他們表現的更直接,搶過我不少功勞,所以雙方沒什麼好說的。”
原來,省公安廳廳長一味追求政績表現,造成了底下風氣跟著敗壞,柯浩然看不慣,就把他們那些閑置已久的案子用各種手段弄了不少到K市警方手裏。
正是由於他的這些手段,將原本死氣沉沉得連周博通這個老刑警還有公安局長都沒有辦法的K市公安局徹底激活了。
得益於柯浩然認真辦事,催著K市警方辦事,K市的治安風貌什麼的都好了很多,吸引了省區內外很多考察團前來考察。
功高震主,K市警方出盡風頭,雖然給省公安廳樹立了一麵不倒的大旗,卻也讓省公安廳生出無限恨意。
省公安廳的指令下發,多數指令都被柯浩然和周博通以及局長無視掉,隻要他們覺得那是不合理的,就會用各種理由不執行,久而久之,在省公安廳眼裏他們就成了刺兒頭,恨意變得更深,矛盾也越來越大。
“蔡肅彥是你的人吧?”段飛從沉思中醒過來,看著楊仕奇手機裏材料上的一張張圖紙。
上麵陌生的幾個人臉色並不是很好看,而且他們站立的位置多數都和周博通比較近,雙方關係肯定不錯。
隻有一個中年胖子,遠遠離開周博通。在幾米外指手畫腳,看樣子是在指揮K市警方幹這幹那。
“那個是我大表哥,如果不是公安廳長居心叵測不放他走,他早就來我這裏了,圖片裏那個胖子就是省公安廳廳長安插在蔡肅彥身邊的人。”柯浩然道。
優秀的人身邊基本都是同樣優秀的人,因為素質不對等他們就不會互相認識,即使認識了最終也隻能成為普通朋友,哪天在大街上遇到打個招呼微笑點點頭已經算是極致。
柯浩然是個優秀的人,楊仕奇是個優秀的人,段飛也同樣是個優秀的人,所以柯浩然認識並且交心的大表哥蔡肅彥肯定也是個優秀的人。
柯浩然告訴了段飛和楊仕奇,蔡肅彥是省公安廳裏唯一一個有能耐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跟廳長不對付的人,所以仕途很不順利,一直都被省公安廳廳長壓得死死的。
“如果沒有他,省公安廳的那些案子也到不了我這裏,我也不會真正得到局長和周老的信任,K市公安局還會有樣學樣,跟著省廳屍位素餐,混吃等死。”
柯浩然感慨道,“對了,他聽說你們和M市的馬適香有過節,所以特地提醒過我,不要招惹馬適香,同時也告訴了我,省公安廳廳長和馬適香似乎有一些關係。”
段飛道:“那表麵上就比較清楚了,第一個目的,想陷害我,破壞我和常安還有楊仕奇和常安之間的關係。”
馬適香肯定知道段飛為了建成維茵製藥,全天家當都已經放上去,手裏已經沒有多少錢可用。
而抗病毒藥物的審批結果遲遲不下來,如果要讓維茵製藥繼續存在下去,將產品暗中賣出去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不可能沒有渠道搞到從常安手裏流出來的維茵製藥的產品,或者是其中的垃圾,隻要願意,總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