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看了一眼段飛,走了過去,把電腦裏麵的成分表看了一遍,又將鼠標專門放到了段飛指的那個成分上,思考了片刻,對那個女孩兒說:“真衣,去把表拿過來,我要重新看一遍。”
真衣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了一眼中村,又看了一眼段飛,心裏不明白,中村怎麼會因為這個男人的一句話,就要把成分表重新看一下呢,她有些不服氣地問:“就因為他的一句話,我們就要重新調整成分嗎?中村先生。”
中村扶了一下眼鏡,輕輕點了一下頭,說:“或許,他的建議可行,畢竟到現在為止,我們也做了不少實驗,可沒有一次成功的,你先把成分表拿過來,我再看一下。”
真衣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中村的態度,心知自己的話已經無法改變他的主意,她不服氣地瞪了一眼段飛,轉走進了另一間屋子,不多時,拿著一套表走了出來,雙手遞到了中村手中,中村接過來,拉了一把椅子,仔細地看了一遍。
“你,之前也是學醫的?”中村邊琢磨著,邊問。
段飛站在旁邊,目光注視著床上的那三個人,淡淡地笑了一下,說:“談不上,隻是出生在中醫世家,就算沒有刻意去學,也略有耳聞,對於這些草藥,多少也認識一些,裏麵的成分也了解一點,隻是覺得,你的這個成分太多了,造成了神精紊亂,加之裏麵還有一種藥和這味藥會產生劇毒,才會失敗。”
聽到段飛一本正經的說出了這些藥,中村還是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起身把那些藥重新進行了調配,段飛隨意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指著那三個人,問:“他們已經沒用了,喂點藥,讓他們回去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真衣冷冷地說:“不需要,他們來這裏的任務,就是為了完成這次實驗,既然失敗了,留著也沒用,你們幾個,把他們扔到海裏去。”
“是。”
外麵站著的人走了進來,把床上的三個人架起來,拖著出去了,段飛本想救他們三個人一命,卻不想最終還是沒能成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消失,段飛有些生氣地說:“你們太殘忍了。”
“哼。”真衣冷笑一聲,說:“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再說吧,下一個就是你,正好,拿你配好的藥給你做實驗,也讓你看看,自己配的方子到底是對,還是錯。”說完,真衣對站在旁邊的兩個人說:“愣著幹什麼?把他綁在床上啊,中村先生馬上就要開始下一個實驗了。”
段飛冷笑一聲,坐在那裏沒有動,那兩個人朝段飛走來的時候,段飛冷冷地瞪了他們一眼,不知是不是段飛的目光太嚇人了,那兩個人停下了腳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上前,正躊躇著不知道怎麼辦好時,中村從裏麵走了出來,說:“不,你上去。”
中村指了一下其中的一個人,說:“他不能上去,若是實驗失敗了,我還需要他多提供一些建議,你上去,試試這劑藥能不能成功,哪怕是一丁點的成功,對我們而言,都是進步。”說著,他舉起了針管,推了一下,看著藥液流出一點,滿意地放了下來。
真衣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她真不敢相信,跟在中村身邊這麼多年,在她的印象中,中村從未相信過任何人說的話,可是今天不知為何,他居然會相信一個俘虜的話,真衣心裏越來越不服氣,說:“中村先生。”
中村沒有回頭,隻是擺了一下手,示意她不要再多說了,真衣應該是懼怕中村的,不敢再說一句話,而是衝著那個人擺了一下頭,示意他自己上床吧,那個人的臉早已變得慘白,看到真衣這麼做,當下跪在了地上,哇哇亂叫起來。
這個時候,段飛才發現,原來他們是啞巴,恐怕這裏的人,除了中村和真衣,其餘的都是啞巴,隻是,他們是天生的,還是後天被人陷害的,就不得而知了,段飛這麼想著,心裏不由得生了憐憫之情。
“等一下。”段飛站了起來,朝地上掃了一眼,問:“我想,這裏的小白鼠應該很多吧,就算沒有,那些老鼠啊,田鼠啊的,也可以啊,為什麼一定要拿人做實驗呢?況且臨床實驗,用人當實驗體是最不穩定的,你要知道,人體中的抗體都是不同的,就算他成功了,另一個人未必會成功,這麼一來,你能說明這個實驗是成功的嗎?”
“可是,老鼠的抗體和人的抗體一樣嗎?”真衣不等中村說話,搶先問道,她不相信段飛真的懂醫術,可是段飛說得每一句話,似乎又很有道理,“如果老鼠成功了,難道人就可以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