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和眾人同時看向百合,都不明白她是怎麼知道的,雲詩彤輕聲問:“你怎麼知道啊?”她剛說完,外麵又傳來了銅鑼的聲音,雲詩彤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麼,驚訝地說:“銅鑼聲有節奏,難道你是從銅鑼的聲音裏判斷出來的。”
百合的臉色慘白,機械般地轉頭看向雲詩彤,嘴唇微微動了一下,點了一下頭,從喉嚨深處發出一個聲音,“嗯。”
雲詩彤除了驚訝,倒也沒什麼感覺,隻是覺得太過突然了,看到百合的臉色,她又有些奇怪,平時說起山源的時候,百合又是畏懼,又是害怕,現在山源死了,她是不是應該高興呢?可她的樣子,怎麼也看不出高興來呀。
雲詩彤心裏有疑惑,又不敢問,轉頭看向段飛,悄聲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呢?要不要過去看看,那個……”雲詩彤說著,看看身邊的西夜,又看看獨孤明軒,又轉頭看向段飛,問:“他死了,我們,是不是自由了?段飛,你不是說會帶我們離開這裏嗎?我們,什麼時候走呢?”
段飛輕笑一聲,將雲詩彤攬入懷中,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放心吧,很快,我們很快就可以離開這裏了,隻是現在,我們要過去看看情況,你和西夜、百合留在這裏,西夜,還得麻煩你照顧好詩彤。”段飛說完,看向西夜,西夜點了一下頭,把雲詩彤拉到了身邊。
段飛看了一眼獨孤明軒,二人轉身要走時,百合向前走了一步,沙啞著聲音,說:“等,等一下,我也要去,我也,想去看看山源。”說完,她似乎覺得自己有些激動了,看了一眼雲詩彤和西夜,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說:“不管,不管怎麼說吧,我來這裏的時間也比你們長,和山源的仇也深一些,我想看看他死時的樣子。”
雲詩彤和西夜本來還覺得奇怪,百合為什麼要去看山源,聽到她這麼說,二人倒同情起百合,段飛看了一眼百合,說:“那,走吧。”
百合緊緊地跟在段飛和獨孤明軒身後,心裏卻七上八下的,想想剛來這裏的情景,想想當初山源看她的眼神,她捫心自問著,自己到底有沒有喜歡過山源,雖然她一再否認,可是她依舊清楚地記得,聽到銅鑼聲音的時候,她的心微微地痛了一下。
段飛和獨孤明軒小心地商量著,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百合的神情,二人走了很遠,段飛方才想起身後的百合,他回頭時,看到百合低著頭,緊跟在他們身後,甚至都沒有察覺到他回頭,更沒有注意到他停下腳步,百合直直走到了段飛身上,尖叫一聲,向後退了幾步,被段飛拉了回來。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剛才就發覺你不對勁了。”段飛抓著百合的手問。
“沒,沒事,真的沒事。”百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想用笑掩飾自己的尷尬,可是又感覺這樣反倒讓段飛更加懷疑,她的手不自然地動了一下,看向段飛身後,說:“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去晚了不大好。”說著,百合徑直走到了段飛前麵。
段飛和獨孤明軒相視一眼,二人也緊緊地跟了上去,一路上,百合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神情告訴每一個人,她有心事,卻不願意說出口。
三個人到了山源住的那邊時,老三和中村已經到了,老三掃了一眼段飛和獨孤明軒,最後將目光落在了百合身上,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看了百合許久,一直把百合看的害怕了,悄悄地挪到了段飛身後時,他才問:“她怎麼來了?”
“她想看看大哥,我們進去吧。”段飛沒有多作解釋,說完,大步走了進去,老三和中村也跟著他走了進去,他們剛邁進院子,就聽到屋裏的哭聲,老三皺了一下眉頭,冷哼一聲,說:“居然有女人為他哭?”
段飛隻當沒有聽到,看到山源身邊的守衛紛紛跪在地上,看到他和老三走了進來時,其中一個人站了起來,走到他們二人麵前,哭著說:“二當家的,三當家的,老大已經歸西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真衣小姐在屋裏,不讓任何人進去,也不讓任何人碰老大的身體,她還說……”
說到這裏,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無奈地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門,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段飛追問道:“還說什麼?難不成她打算抱著大哥的屍體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