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就有鮮血的,不要說人跡罕至了,這樣的大雨,連動物都不會有。
可是拿著電筒往前走了很久,再也沒有別的任何的發現。
正在走著的霽月突然又站住了,他側頭聽了聽,然後問身後的男子:“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男子也側耳聽了聽,然後搖了搖頭。
霽月還是回過身,用手電筒一點一點的搜索著水麵,可是除了洶湧的水流,什麼也沒有。
他頹然地放下手電筒,準備接著走。
“救命!”這次的聲音突然就清晰了。
霽月一震,和身邊的男子同時抬起手裏的手電筒,像聲音過來的方向照過去。還是一片空蕩蕩的水麵。
突然,霽月的掃過地燈光瞬間又掃了回去,水道對麵的台階旁的水裏,若隱若現的一隻手死死的扒著台階。
“有人!”霽月把電燈扔給身邊的男子,縱身跳進了水裏。
“危險!”男子的話語沒有喊出口,就看見洶湧的水流裏,霽月已經遊了過去,然後從水底的托出一個近乎沒有知覺的人。
是個女人,的長發遮蔽了整個臉,滾圓的肚子似乎喝了很多的汙水。
霽月和男子費力的把她拖上台階,然後霽月用膝蓋抵住她的胃部,女子就開始劇烈的嘔吐起來,許久之後,似乎中原緩過來的女子,趴在霽月的腿上,用力的大口呼吸著。
“謝謝。”一個異常微弱的聲音說道。
“你怎麼會在這裏,還是個下雨天?”霽月皺著眉頭問,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什麼,或者聽到什麼。
而那個女子渾身一震,似乎確認一般用力的抬起頭,透過濕亂的長發的間隙看著霽月的臉,然後身子一軟:“霽月,帶我去找慕流年。”說完這句話就完全的沒有了意識。
霽月一驚,急忙扒拉開她臉上的亂發,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整個人都震驚了,臉上除了想要殺人的寒氣,還有莫名的類似心疼一樣的東西存在。
“她不是?”身邊的男子也是異常的震驚。
霽月沒有說話,隻是把扒拉開的頭發重新的扒拉回去,遮蓋住女子的臉,然後說:“走!”
一直到出那個井口,霽月都緊緊的抱著那個女人,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表情,甚至完全無視女子身上刺鼻的氣味。
車子在大雨裏迅速的離開,一切就好像是壓根就沒有發生過。
霽月進了山莊的地下車庫,然後找了一件他的衣服,把那個女人包緊,對身邊的男子說:“叫醫生來我房間,並且這件事隻有你們幾個人知道,多一個人知道都不行,明白嗎?”
看見男子點頭,霽月下了車,徑直坐電梯到二樓,然後閃身進了自己的房間,直接就抱進了浴室,嘩嘩的水流下,他一臉平靜的幫女子洗好身體換上幹淨的睡衣,知道身上沒有任何的一點異味,才抱起來放在自己的床上。
醫生已經悄無聲息的坐在了沙發上,看見霽月抱著個女人出來,也隻是挑了挑眉,一貫波瀾不驚。
“在下水道裏發現的,喝了不少水,估計會有感染,左肩頭有一處刀傷。”霽月淡淡的說完,就走到窗前,外麵的額大雨依舊沒有停,好在下水道裏的汙水,已經被大雨衝走了好些,不然那個汙濁的環境,估計她就撐不到現在,從肌膚都被泡的起皺的程度來看,顯然時間已經不短了。
醫生沒有說話,隻是很仔細的處理傷口,然後檢查整個身體:“可能會感染,而且今夜有可能高燒。傷口不深,會留疤,但是怕會被感染。如果她清醒,給她多喝清水,能吐出來更好。藥我先給用上。”
霽月沒有說話,任由醫生給女子包紮傷口,打點滴。他隻是靠著牆壁靜靜的看著,一向含笑的臉一片的冷冽。
慕果然說的沒錯,他們都還沒有進入狀態,戰爭已經開始了,隻是從他們的身邊的人身上開始,就像是溫水煮青蛙,等你感覺到痛的時候,會已經到了無回天之力的時候了。
“霽月,怎麼了?”流雲從隔壁的陽台上跳過來,他在等霽月回來,可是看見醫生上樓,他還以為是霽月傷了呢。
霽月指了指床上,流雲看清了女子的臉龐,一臉的詫異。
“這不是那個誰嘛?”很熟的名字,突然就是想不起來了。
“在有人動過的那個下水道裏發現的,還受了傷。”霽月淡淡的額陳述,語調也和平時的漫不經心完全的不一樣。
流雲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看來真是走的下水道。她應該能知道什麼。”
“她聽出來我是誰,但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說要見慕。”
“那麼事情可能會很大。”
“慕睡了嗎?”霽月接著問。
“不知道,不過花念歌和他在一個房間,緩緩,等她醒過來的吧。”流雲說,“霽月,這麼些年都沒有對手,我們低估了斯朕。”
“或者,不隻是斯朕,連斯禦我們都低估。”霽月就是有那個預感,斯禦絕對不是他們看到的那樣,也許比那樣更加的可怕,或者和斯朕不想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