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 離婚(1 / 2)

古奇終於決定好了離婚時間,他還特地換了個手機號給我發來時間地點。

我嗤笑一聲,中午回家翻找起結婚證等證件。

說起來,我和古奇的結合實在草率,連婚禮都為了體諒他困窘的經濟狀況而沒有風光大辦。

也不知道當初究竟是荷爾蒙的萌動催使我瞎了眼,還是多巴胺的分泌令得我被錯誤的身體信號控製,總之現在想起古奇,腦中總是他那副滑稽可笑的嘴臉。

翻箱倒櫃之下,家裏被搞得亂七八糟。我竟從來不知道,我把古奇拋得那麼遠,埋得如此深。

終於找到了!

紅色的小本出現在我麵前。

我彎著嘴角把它從床底拿出來,輕輕吹掉了上麵的灰。

我想起來了,我為什麼會把結婚證放在這兒。

最初最初,這個紅色小本是被鄭而重之地安置在我上鎖的小抽屜裏的。

抽屜裏有七零八碎的小玩意。

有我幼兒園愛玩的撥浪鼓,人生中的第一副耳釘,同學錄和記錄了兩個電話號的紙,都是美好而珍貴的回憶。

它們擠在一起,像個大家族。

我把結婚證放進去的時候,還天真地囑托過這些“老人”,你們都是陪伴我好久的老物件,可不能欺負紅本本這個新人哦。

後來這些老物件果然沒欺負它,而是被這一紙空文給破壞了個徹徹底底。

古奇剛開始追我的時候,他讓花店店員當眾給我送花,當時我自然十分感動。

日久天長的積累下我終於被他打動。

於是有一天,我終於同意他送我回家,還請他上樓坐坐。

我向他介紹我的童年,取出撥浪鼓,卻被他嘲笑,令我扔掉它。

“這個”,他把撥浪鼓搖兩下,“咚咚咚”,“多幼稚啊!”

後來正式確定關係,他邀請我去吃大餐。

我戴上這副耳釘,他卻擋在餐廳門口,皺著眉執意要我把它扔掉。

說這幅耳釘太實在太寒酸,他要送我一副新的。

再後來我與他訂婚,商量宴請的賓客時,他堅決反對我邀請同學錄上的好友前來做客,批判這是過時的東西,應該燒掉。

最後是這張紙。它上麵的號碼一個是文雅的私人電話,一個是媽媽的。

這個他是特別討厭,還曾背著我偷偷塗改。

但可笑的是,這些童年、少年、青年和逐漸成熟成為有責任擔當的女人的經曆,我一分也沒丟掉,最終被我丟掉的竟然是他。

當他由於房產、珠寶、錢財與我決裂時,我就把結婚證憤怒地扔到菜板下。

那段時間我尤愛做肉餡抄手,“咚咚咚”,每一次剁餡都帶著對他的徹骨恨意,吃餃子時,仿佛在咬牙切齒地吃他身上的肉。

而當他又做出種種愈發惡劣的事情,在他帶著情婦去我媽媽的病房耀武揚威後,我就把這張證書丟進了床底。

他後來又對我是威脅又利誘,我心中對他的激烈情緒卻慢慢平複,隻把他當做一個素有仇怨的陌生人。

而現在,春去秋來,這張薄薄的證書居然還安安靜靜地躺在這兒,絲毫沒有損毀的跡象。

我笑了笑。事實上,如果忽略掉他的居心叵測和過分行為,對我而言,那應該也算段快樂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