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番外一(2 / 3)

邶柏是殺人的惡鬼,喬茜通過夢中的預兆得知惡鬼在古堡待上七天會變得無比強大,先前她希望佟鈴遠離這個男人,可這個惡鬼恰恰是能解決阿諾德的唯一人選!

阿諾德很強大,他幾乎是不死的,在被阿諾德關在地下室的幾天裏,喬茜和梅狄斯、密亞都嚐試過攻擊阿諾德。可惜無論他們做出怎樣的攻擊,給阿諾德造成怎樣的創傷,阿諾德的身體都像是最精密的機械能夠飛速複原,他看起來毫無弱點,甚至心髒都被那些觸肢纏繞著。

不死的阿諾德要是對上無人能殺死的惡鬼會怎麼樣?喬茜想到這裏,眼睛灼灼發亮。

梅狄斯和密亞的臉色卻不太好,一個從來沒被他們看在眼裏的男人,突然有一天變得危險而強大,還當著他們的麵以一種強勢的姿態抱著他們喜歡的女人,誰的心裏能舒服?更別說他們是以失敗者的身份被關在這裏,這簡直是恥辱!

阿諾德沒有太多的想法,自邶柏出現起,他的腦中隻剩下了一個念頭——殺了他!

必須要殺了他,否則整個降神儀式都完了!

觸肢從阿諾德的心口處鑽出,瞬間伸展至了十英尺,巨大的陰影籠罩在佟鈴和邶柏的周圍,阿諾德嗬斥道:“滾開!離開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邶柏冷著臉,他的周身彌漫出暗紅色的血霧,血霧中仿佛有一雙雙充滿怨氣的眼睛在凝望著這片地方,整間地下室好似掉進了冰窟窿,陰冷得嚇人。

佟鈴用手捏了下邶柏的胳膊,她受不了惡鬼身上的寒氣,凍得她直想打哆嗦。

“什麼未婚妻?”密亞叫喚道:“這家夥在做什麼夢!”

梅狄斯獸類的豎瞳裏是全然的殺意:“她是我的!”

眼看話題不知道歪到了哪裏,佟鈴趕緊道:“我沒答應他,別說這些廢話了!”

佟鈴側過頭看向邶柏,“阿柏,到了證明你自己的時候了,給我抓住他。”

阿諾德身形一顫,控製不住驚愕的神情:“鈴,你在幹什麼!”

“你要背叛我?!!”憤怒席卷了阿諾德的心神,他眼眶發熱,喉間都湧起了一股血腥氣。

又一次,她又一次想要拋棄他!為了她,阿諾德用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心髒,為了她,他連信仰都不再純粹,結果她是怎麼回報他的?她居然想要聯合那個鬼怪似的男人來破壞他準備許久的儀式!

“什麼背叛不背叛的,”佟鈴冷哼:“我讓你信仰我,你不是也沒做到?”

佟鈴:“在你的心裏,你的主始終是第一位,我永遠排在祂的後麵。”

佟鈴:“這讓我很不高興。”

阿諾德的心髒明明早已碎裂,聽到這些話卻仍然感到痛意。

“你不像阿柏。”佟鈴麵對邶柏時,臉上浮現出了溫柔的神色,“阿柏他很乖,很聽話,在他的心裏我是最重要的那個人。”

邶柏適時回應道:“對,沒人能比你更重要!”

密亞不爽道:“什麼嘛,這種甜言蜜語你也信?”

梅狄斯不再保持人形,他把自己美麗的深藍色魚尾露了出來,要不是時間地點都不對,他還想對著佟鈴唱歌。

誰叫他不太會說話,他能做的就是用行動來表明自己的心意。

喬茜:“……”

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場合下,喬茜莫名有種吃瓜被噎到的感覺。

佟鈴不想繼續浪費時間,她從邶柏的懷裏退了出來,讓惡鬼集中精力去抓人。

“先別殺了他,他對我還有用處。”佟鈴提醒道,以免邶柏不留手。

邶柏一和佟鈴分開,阿諾德身上巨大的圓錐形觸肢便對邶柏直刺了下去,他恨極了邶柏,不明白佟鈴為什麼會對邶柏這麼有信心。

他是神明的眷屬,是神明的代行者,這種肮髒的生物怎麼比得上他?

“他對我毫不留情呢。”邶柏的身體和血霧融為了一體,被觸肢劈開的同時,血霧就向阿諾德侵襲而去。

邶柏很想一口氣幹掉阿諾德,但佟鈴說了不能殺他,邶柏前麵剛被誇聽話,不能在這個關頭掉鏈子,隻好強壓住殺意,用血霧包裹住了那個該死的男人。

血霧扭曲著、震蕩著,即使佟鈴站在外麵都能感受到裏麵的凶險。

“阿諾德,放棄吧。”佟鈴勸說道:“我不想傷害你,隻要你聽話就好。”

血霧翻湧的更厲害了,阿諾德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了出來,“你究竟……把我……當成了……什麼?”

“鈴,為什麼……”

“他們……是怪物……”

“你為什麼要……為了這些怪物……背叛我……”

佟鈴幽幽歎氣:“誰叫你的主想殺了我,你怎麼到現在都沒看清楚形勢。”

阿諾德艱難道:“不會的……”

“主不會……殺你……”

“你不是……祭品……你是我的……未婚妻。”

邶柏將血霧收緊,陰沉沉道:“鈴鈴是我的女友,我·的·女·友!”

佟鈴:“……”

佟鈴輕咳了下,無視了未婚妻以及女友的爭論,對阿諾德說:“他們是怪物,難道阿諾德你就不是怪物了?”

阿諾德:“我……”

阿諾德:“我怎麼會是……”

佟鈴嗤笑:“你以為你是什麼?”

佟鈴說的話一點都不客氣:“你要是把你沾滿黏液的觸手放在外麵,誰會覺得你是個正常人?”

“你比他們更像個怪物,阿諾德,你被你的主變成怪物了啊!”

“……”

“……”

血霧裏沒了聲音,過了一會兒,血霧散開,阿諾德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他的身上滿是血痕,眼神晦暗,迷茫至極。

“我是……怪物?”阿諾德呢喃著,他抬起手按壓住心口,“不對,這是主賜予我的新生。”

“噗。”密亞精準打擊:“什麼新生,這不就是個觸手怪。”

梅狄斯難得毒舌:“是章魚。”

喬茜吐槽:“正經人誰長觸手?”

阿諾德:“……”

阿諾德無話可說。

“你不是想讓主降臨麼,別磨蹭了。”佟鈴蹲下.身拍了拍阿諾德的臉蛋,“起來,準備降神儀式。”

“哈?”喬茜詫異道:“鈴鈴,那是邪神!不能讓邪神降臨!”

喬茜以為佟鈴控製阿諾德是為了破壞儀式,哪想到會是這樣的發展,如果不是信任佟鈴,她會覺得佟鈴這是被阿諾德洗了腦才想著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你們不想見見那個‘神明’?”佟鈴打量著眾人,除她以外,在場的人全是這個小世界的“原住民”,是被主神安排進副本裏的NPC,被當成精英怪給玩家使用的角色。

這個無限世界不是沒有劇本,主神原先的劇本很俗套,玩家進入副本打敗一個個副本Boss,通關即可獲得各種獎勵。

隨著副本Boss被消滅,無限世界的能量會被主神吸收,正義的玩家VS邪惡的怪物,這劇本多眼熟?

他們不過是厲害一些的炮灰,本來在這個小世界的各處生活著,突然有一天被程序安排進副本,要在副本裏被一批批的玩家挑戰收割,直到死亡才能得到解脫。

喬茜是覺醒的角色,她看到了自己的命運,知道自己會死在這裏,她像其他小世界那些覺醒出自我意識的人一樣,差點消極的結束生命。從進入古堡起,喬茜就很被動,她不和他人接觸,單獨悶在房間裏,等著最終審判的來臨。

密亞、邶柏他們都不算什麼好人,被審判就算了,可喬茜有什麼錯?況且主神是個侵略者,怎麼也輪不到祂來動手。

佟鈴給梅狄斯他們解開繩索,“我們之所以會聚集到這座古堡裏,都是那位神明的安排,那個想要奪去我們生命的神明,你們真的不想見一見?”

佟鈴話音一落,密亞當先挑起了眉頭,“哦?你的意思是邪神不僅控製了阿諾德這個愚蠢的修士,還控製了我的行動?”

密亞無疑是個驕傲、自尊心頗強的血族,他可以承認自己能力不足被抓住,但不會認為有人能在背後操控他。這對他而言是侮辱!

“給你一個目的,再給你塞上一段虛假的記憶,你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佟鈴毫不遮掩的把主神做過的事說了出來,都到這個時候了,當然要給主神多拉點仇恨值。

“虛假的……記憶?”密亞有點反應不過來,“什麼虛假的記憶?”

佟鈴譏笑道:“我的幾個‘前男友’都聚集在這裏,你說巧不巧?”

“像你們這樣的怪物,怎麼會想要和人類談感情的?”佟鈴看了看幾人,“你們能告訴我,當初為什麼會和我在一起嗎?”

密亞張了張口,那些曾被他忽略的怪異的念頭此時像雜草般冒了出來,他從見到佟鈴起就在疑惑自己怎麼會和這個女人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等到後麵真的迷上了她,他就再沒細想過那段過往。

記憶中的他蠢的可笑,他對記憶裏的那個佟鈴有著極強的控製欲,偏偏任由她離開了他,既然在意對方,怎麼可能會放開手,這不像他!

密亞的目光在佟鈴的臉上一寸寸地掃過,他確定自己喜歡著這個女人,這種感情和記憶中的情感一對比,越發顯得記憶虛無縹緲。

那是虛假的記憶,沒有愛,隻有厭惡和憎恨。

“那段記憶是邪神幹的?!”密亞咬牙切齒地怒吼,那個該死的、惡心的“神明”,是在把他當成笑話耍弄啊!!

“除了祂還有誰能做到這種事?”佟鈴揉著額角,神情很是無奈,“我也是剛剛想通前因後果,我的記憶很……模糊,隨著對你們了解的加深,那些回憶就顯得極其不真實。”

佟鈴擺出了受害者的姿態,一字一句道:“從我們進入這座古堡後就仿佛進入了一個設置好的劇本中,或許發生的一切都是‘神明’的消遣。”

“不可能!”阿諾德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倘若是主將虛假的記憶植入了他的大腦,那他對主的信仰算什麼?正是那段記憶讓阿諾德滿心愧疚,他覺得自己犯了錯,因此聽從了神諭,為主準備祭品,為主的降臨做出一係列的計劃。

他在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現在告訴他,他犯的錯是主強加給他的錯,這太好笑,太好笑了。

阿諾德攥緊了雙手,信仰的動搖使得他的身體克製不住地發抖,他重複道:“不可能……”

“你的主給我們牽了線搭了橋,”佟鈴對著阿諾德輕眨了下眼,“你說祂是不是丘比特?”

阿諾德狼狽地轉開了臉,這一刻他恨不得捂住耳朵,當做沒有聽見這些可怕的猜測。

梅狄斯很平靜,他是幾人中早早察覺記憶出了問題,並且在遇上佟鈴後就把記憶丟開的人。

那段記憶對他毫無影響,他甚至很讚同佟鈴的話,“神明”確實像個丘比特,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

“記憶是假的,那記憶中不停拒絕我的人也是假的。”邶柏下垂的狗狗眼裏帶上了笑意,“鈴鈴,現實中的你不會那樣對我,這真是太好了。”

佟鈴:“……”

邶柏的關注點太歪了,佟鈴拉回正題,“總之大家都是神明手中的玩偶,我很想看看這位把我當做玩具的神明,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你們要是對祂沒興趣,可以走出地下室,不然等祂來了,想跑都跑不了。”佟鈴明知道這些人的選擇還故意問道:“你們要不要出去?”

“我管祂是什麼神,敢這麼玩弄我,我不會放過祂!”密亞的眼睛又一次變成了血紅色。

梅狄斯的回答很簡單:“我不會把我的雌性單獨留下。”

邶柏的視線仍舊黏在佟鈴的身上,“鈴鈴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