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匆忙趕回蘇府的蘇青淵滿臉怒色,語調冷肅嚴厲。
他這話,問的自然是許蓮。
蘇青淵早已下了命令將許蓮禁足,卻不想許蓮竟說通了他的母親想要隨她同去福光寺拜佛,他不忍拂了母親的麵子便允了這一次,沒曾想今日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許蓮卻早已經哭上了,“妾身也不知道娘怎麼忽然就……當時妾身尚跪在佛前祈福,待妾身趕到禪房時,娘已經人事不省,當時,隻有小七在屋內……娘,您可千萬不能有事!”
蘇七眼見著一屋子的人都將視線挪到了自己身上,卻是絲毫不慌亂,事實上她也沒什麼可慌的。
“還是先聽聽大夫怎麼說罷。”蘇青淵重重呼出一口氣,看向正隔著絲帕將手搭在蘇老夫人腕間的大夫。
大夫麵上的神色並不比蘇青淵好看多少,兩根花白的眉毛皺了鬆鬆了皺,又為蘇老夫人施了針對著銀針邊端詳邊沉吟了半晌,方才苦著臉對著蘇青淵道:“老夫人此症,應是中毒無疑。隻是,老夫醫術不精,暫時還辨不清是何毒。”
“還請您老多費心替家母診治,蘇某必定不會虧待了您。”這次蘇青淵請來的是益州幾大名醫中的一個,醫術他還是信得過的,對著大夫說完話,他又將視線轉到的屋內的一眾仆從身上:“好端端的,怎麼會中了毒?明暉,你親自去福光寺好好查查,還有今日同老夫人一同拜佛的人,都要逐個查過!”
蘇七抬眸掃了一眼屋內的的眾人,許蓮仍在傷心垂淚,丫鬟婆子們則大都是一臉怯色,唯獨有一個丫鬟神情格外不對勁,身子也止不住的發著顫。似乎極力想作出一副淡然的模樣,可又作不太像,站在眾人之間格外顯眼。
回想起今日發生的種種,蘇七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想,祖母中毒絕非巧合,而許蓮言語中又透著將矛頭引到自己身上的意味,這事大抵同許蓮有扯不開的聯係。
“小七,你隨爹過來一趟。”
蘇七半點也不遲疑便邁步欲走到了蘇青淵身側,看著陣勢蘇青淵應當是有事要私下問她了。
許蓮的動作卻比蘇七更快,未等蘇七走到蘇青淵身前她人已如離弦之箭般猛然衝出,越過蘇七走到了一個丫鬟麵前。
“說,你這賤婢究竟做了什麼虧心事!”伴著這聲迫問響起的,還有許蓮揚手甩出的清脆的巴掌聲。
這一刻的許蓮再顧不得維持自己如蓮般清雅溫婉的模樣,一個巴掌便將那丫鬟打得身子向一旁傾倒,沒等任何人做出反應,她再一次極快的開口:“神情這般這般鬼祟,定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
丫鬟捂著臉跪下,兩行清淚霎時漫出了眼眶,“奴婢,奴婢什麼也不曾做過。”’
鬧出這般大的動靜,屋中人哪能視而不見,“究竟是怎麼回事?”正欲離開的蘇青淵停下步子沉聲問道。
蘇七卻是盯著那個被打的丫鬟仔細看了半晌,認出這個丫鬟是她適才看到的那個神情不對勁的丫鬟。細看下來,蘇七總覺得似乎還在那裏見過她,在回到蘇府之前,在福光寺的禪房中,撞到自己的丫鬟,不正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