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堯幾乎是立刻就看向薛弋, 回味著對方剛才說的話,“你把人都殺了?”
“怎麼?你舍不得?”薛弋沉沉的看著他,渾身上下氣壓極低。
“一群探子罷了, 沒什麼舍不得,你不喜歡叫人處置就行,何必髒了自己的手。”虞堯合上手中的文書,揮手讓人退下。
薛弋聞言麵色和緩了不少, 走過來隨意的挨著他坐下, 還碰到了那根金鏈子發出輕響。
“沒死。打狗還要看主人, 人情世故我也懂, 不會給你添麻煩。”薛弋說著拿起他手邊的茶盞將裏麵半冷的茶水倒掉,親自斟了一杯推過去。
“我九千歲殺人, 算什麼麻煩?”虞堯語氣輕狂。
他這話倒也不是逞強。聞朝這人記恩也記仇,絕對不是什麼委曲求全的性格,正因為此,他九千歲這種大不敬的名號才會傳遍朝堂內外,部下也真敢這樣稱呼。
那日他讓薛弋在上, 還發出那樣的聲音, 除了是逗弄薛弋之外, 也是故意讓暗探聽見。
那暗探匆匆一瞥便退走,後麵遇到玄衣司混入其中,根本沒有時間仔細琢磨其中關竅,因此皇帝那邊受到的消息,必然是與真實性有差別的。
而江雲毓在明知道他和薛弋的關係之後, 還叫人送這些龍精虎猛各個健壯的男人,幾乎可以說是毫不掩飾的明嘲暗諷,嘲諷他表麵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 背地裏卻在男人身下承歡。
按照聞朝原本的性格,雖然並不會著眼於這些瑣碎,但也絕對不會就此放過,讓人覺得自己好欺負。
江雲毓和聞朝之間的關係比起主仆來說,更趨向於合作者,主要原因還是聞朝手段夠戾,江雲毓以前還敢驅使他,近幾年聞朝羽翼越來越豐滿,江雲毓對他的忌憚和李家持平。
這個看似是三角的穩定器,說到頭來還是當年的狸貓換太子,江雲毓才不敢和李太師硬碰硬,反而將聞朝推在前麵擋槍。
可惜江雲毓博弈製衡的手段玩多了,便真的將其當作了三方勢力,聞朝心甘情願的扶持他,他卻反而膽戰心驚的算計,單方麵的將兩人的合作共生變成了你死我活的關係。
虞堯敢肯定,現在江雲毓之所以走這步棋,是已經認定聞朝要和他決裂了,但偏偏他又不敢徹底將人得罪死,隻好用這種“賞賜”來譏諷。
不過其實江雲毓也沒想岔,虞堯就是已經單方麵跟他決裂了,懶洋洋的欣賞著這人的焦躁、不安、蠢蠢欲動。
“一道開胃小菜。”虞堯接上之前的話。
【總結,你就是喜歡他看不慣你卻又幹不掉你的樣子。】係統給宿主翻譯。
薛弋不在乎這些什麼明爭暗鬥,他隻皺著眉推近了茶盞,不容置喙的丟下一個字,“喝。”
虞堯目光平靜的掃過去,已然看出了端倪,卻還是端起茶盞。
係統“嘀嘀嘀”在在腦子裏瘋狂警示,【宿主,我掃描到茶盞底部沉澱著不明粉末!】
虞堯輕啜了一口茶水,有些好笑道,“上次下在飯菜裏的藥你沒看出來,這次下在茶杯裏的你倒是一眼看到了。”
【茶水透明,看不到才奇怪吧!】係統說完突然反應過來,【等等,難道這藥是薛弋下的?】
“這杯茶除了我們沒人碰過。”虞堯如是道。
【那沒事了,我先撤了,天黑見。】係統識趣的溜了。
“這次下的什麼藥?”虞堯將空了的茶盞放回去,手指在桌案上“篤篤”敲了兩下。
薛弋被發現也不意外,黑瞳盯著他嘴角扯出一個略微詭異的笑容,壓低了聲音緩慢道,“化屍粉,食之五髒六腑融成一團血水,痛不欲生。”
虞堯沒有笑的臉看上去有些陰沉。
“怕了?”薛弋嬉笑。
“不,我有點高興。”虞堯說著握住他的手往下摁。
薛弋頓了頓,二話沒說就將他推倒在地上鋪就的皮毛裏,他低頭凶狠的要親過去,將衣領都扯開,卻被一隻手捂住了嘴。
“等等。”虞堯伸手拿過桌案上的茶壺,轉而對著自己一個傾倒,半溫的茶水淌在蒼白的肌膚上,虞堯下意識的收了下腿,金鏈響動聲中,轉瞬便是一片櫻紅靡色。
上方傳來清晰可見的吞咽之聲,有水珠濺到薛弋臉上,他舔了舔嘴唇俯身。
……
薛弋和許清遠在性格上有很大的不同,許清遠是別扭,薛弋則是叛逆,尤其是這一次的互動中,虞堯深刻意識到了這一點。
再一次被牙齒刮到,虞堯皺眉低抽了一口氣。他一開始隻以為是薛弋技術不好,為了自己著想,他低聲指導了幾句,然而對方卻始終我行我素,甚至變本加厲。
顯然是故意的。
虞堯拽了拽薛弋的頭發,他卻仍然頭也不抬的在品嚐著,似乎沉迷其中樂趣無法自拔,虞堯卻察覺到他的小動作,最後金鏈響動,被蹬住肩膀強行分開。
薛弋舔了舔嘴唇,喉嚨有些幹澀,聲音發啞,“幹嘛?”
虞堯撩眸覷他,“聞府沒有缺你這塊肉。”
“無用之物,切了泡酒更好。”薛弋毫不客氣的懟回去,抓住他衣擺稍微一用力,絲綢布料做的衣服毫不費力的便被撕扯開來,“你既然不喜歡,那就換別的。”
虞堯眼神掠過去,“好全了?”
“今天要承受的是你。”薛弋舔唇,一把抓住虞堯的手腕扣在他頭頂,拽了下他腳踝上的金鏈子,“這個軟骨散可花了我不少功夫才配出來,就這麼一些全用上了,可不能浪費。”
他垂眸往他看著蒼白脆弱的腳踝上掃了一眼,“之後給你裝個金鈴鐺,一動就響,還好看。”
說著抬手就要去拿準備好的東西,動作間扯落衣領,露出身上一道道的傷疤。
虞堯眼神晦澀,目光在那些疤痕上細細掃過,忽而低聲似乎是威脅的問他,“你還想留疤?”
“叫聞名朝野的九千歲在我身上迭聲浪/叫展露歡顏,草民往後閻王殿裏還能回味許久,倒也不算枉在人間走一遭。”薛弋壓著嗓子話語粗鄙。
“……”虞堯終於是笑了一聲,然後就見桌案“咚”的移了位置,他一個動作便將薛弋掀翻,將他壓在獸皮之上,綾羅衣物中,金鏈還在作響。
他低頭湊到想掙紮的薛弋耳邊,張嘴便發出叫人心緒浮動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時高時低,似愉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