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堯其實本來是不打算穿鞋的, 反正他都穿了一身白來參加壽宴,不著履想來也算不得什麼。
但薛弋不樂意,他主動將金鏈金鈴鐺取下來收起, 然後又仔細檢查虞堯的領口、衣袖、皂靴等部位, 確定除了手和腦袋之外, 再沒有地方露出來, 才勉強滿意的點了頭。
之所以是勉強, 還是因為虞堯這具身體的臉和手也都稱得上完美無瑕,薛弋這人病嬌歸病嬌性格還怪誠實的,直言想把他整個人都藏起來不讓人看見。
係統害怕的久了也就麻木了,忍不住吐槽道:【他怎麼就壞掉了?明明剛進入世界的時候,他隻想把你挫骨揚灰才對啊!宿主你到底做了什麼啊!怎麼就成了這樣的劇情啊!?】
虞堯好心提醒,“一開始的時候, 他就把我關小黑屋了,我還什麼都沒做,他就送工具過來了。”
【……】係統沉默了片刻, 忽然幽幽道,【我有點信了他就是許清遠了。】
說著, 它不信邪的再次打了個數據異常的報告給主係統, 秒得到的反饋結果又是一切正常,且因為多次重複提交受到了主係統的一次警告。
係統無語凝噎,嚴重懷疑主係統根本就沒有仔細探查這個小世界的數據,還拿著上一次的結果忽悠它。意識到這一點的係統,很想立刻就跨越時間空間的限製, 抓住主係統的數據尾巴一頓狂搖。
如此兒子要打爹的大逆不道的想法被虞堯窺探到,他習以為常的用精神體拍了拍係統,勸慰道, “沒事,我能理解,我們反派組每年都有暴打主係統的團建活動。”
說起來,好像因為這次轉組抽簽的事情,有前輩不愉的跑去找主係統“對峙”被禁了權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放出來。
係統死機了一下:【……】等等,你說什麼活動?暴打什麼?什麼主係統?
虞堯順勢邀請,“你如果有需求的吧,下次帶你一起。”
【不、這就不必了。】從一瞬間對領導的不滿中掙脫,係統秒拒,並且麻溜的將這段數據格式化,以免被主係統發現。
總而言之,壞掉的薛弋對虞堯的占有欲持續上漲,自然也跟著來助紂為虐了,那個暖手爐就是他的作品。
舞樂重啟,絲竹聲聲,琴瑟共鳴。
笙歌勉強將場麵的冷凝尷尬壓下去,聽起來熱熱鬧鬧的,似乎重新有了幾分過壽的氣息,實則眾人推杯換盞都變得小心翼翼,忍不住偷眼覷著上麵的變化。
反倒是虞堯沒有半點不適,好端端的坐在皇帝的下首李太師對麵的位置,甚至還好心情的隨口給薛弋介紹這桌子上飯菜的名字。
薛弋也全然沒有被氣氛影響,他搶了布菜太監的位置,卻隻自顧自的拿著筷子埋頭自己吃東西,偶爾才會給虞堯夾上一些堆到他碗裏,像是隨性而為。
虞堯卻從他撇過來的餘光中看出端倪,他吃了什麼吃了多少這人都記著呢,一旦他久不動筷碗裏的菜堆就起來,這人就會再夾菜放到他碗裏的時候稍微用力,壓出一個痕跡來,無聲的催促他。
虞堯故意裝作沒看見逗弄了他幾次,直到薛弋轉頭用黑憧憧的眼睛直直看著他,有些蠢蠢欲動的時候,才收斂起來。
【你好幼稚哦宿主。】係統都有些看不過去了。
“很有意思,不是嗎?”虞堯在心裏笑了一聲。
兩人這邊沒有引起除江雲毓之外人的注意,主要還是聞朝身體羸弱卻權盛,因此他手下的人照顧他是無微不至,之前他身邊的元春可比薛弋殷勤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