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糯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這個認可是她以前最想得到的,偏偏在自己死了後,在最沒想到的時候,由陳老夫人說了出來。
真是可笑。
“安糯?母親您不是最討厭她嗎?怎麼醒來就態度變成這樣?難道安糯給您下了什麼迷藥?還是剛醒來頭腦不清楚?”
陳晉北不可置信的怪叫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麻藥過了,他那個斷指接口越發抽痛起來。
“冉昕兒才是給我下了什麼迷藥!我不是剛醒來頭腦不清楚,我是之前頭腦不清楚,錯怪了安糯!”
“母親,您看我的手指,斷了啊!剛剛才接回去!您知道是怎麼斷的嗎?”
陳老夫人這才注意到小兒子手上裹著紗布,食指那裏還有血跡透出來。
“斷了?怎麼會斷了?你以後還怎麼彈琴啊?”
她心疼的想去摸又不敢,眼眶立馬紅了。
“安糯咬斷的!大哥要跟她離婚,她舍不得我們陳家的榮華富貴,試圖勾引我!我拒絕就毀了我!母親,安糯她好狠啊!”
安糯氣得握緊拳,還是對陳白繁的那套說辭!
盧佳不失時機的開口,爭取在陳老夫人麵前露個臉。
“是啊,陳老夫人,是我剛給晉少接上手指,我已經拿出了我十二萬分的技術,希望不會影響晉少彈琴!”
陳老夫人還沒來得及消化小兒子說的事,就被人沒禮貌的插嘴,不由皺眉。
“你是?”
“我叫盧佳,當年您的手術,是由我負責收尾的,可惜我沒有及時發現安糯假公濟私,故意導致您昏迷,她真是妄為醫生,玷汙了這身神聖的白衣!”
盧佳慷慨激昂的說完,沒注意到自己說出名字開始,陳老夫人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你就是盧佳,好,很好。舌燦蓮花啊!”
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陳晉北已經覺得有點不對勁,盧佳還恍然未覺,羞赧地扶了扶眼鏡。
“您吉人自有天相!這不,如今醒來了!明天我就給您做個全身檢查,好嗎?”
“不必了,全身檢查,我隻要安糯給我做。”陳老夫人臉色沉得要滴出水,揚聲朝門外喊道:“阿堅!”
幾個保鏢應聲而入,其中為首的恭敬彎腰,問:“老夫人有何吩咐?”
“將這個女的跟冉昕兒一起關起來,等我出院後慢慢處置!”
盧佳的笑臉瞬間垮了,還沒來得及詢問就被捂住嘴拖了出去。
安糯也有些轉不過彎來,
“母親,您幹嘛帶走我的醫生啊?”陳晉北不是看重盧佳,而是母親這樣顯得很不給他麵子。
明知道是給他治療手指的醫生。
陳老夫人氣得大叫:“因為她沒有醫德!你母親就是被她和冉昕兒害得昏迷了這麼久!”
三年啊,她一把年紀了,就這麼白白浪費了三年,冉昕兒還是她引狼入室的,害了自己還害了安糯。
她怎麼都無法心平氣和!
陳晉北驚惶地瞪大眼,“不是安糯害的嗎?”
“不是,我們都錯怪小糯了啊!”陳老夫人不厭其煩的解釋:“這段時間,我可能是將要醒來了,有時候,我能感知到身邊的事情,隻是不能動,不能開口,腦子清楚得很,是冉昕兒虐待我,栽贓小糯,蒙蔽了你大哥啊!”
安糯的眼淚倏然滑落,沒人看到沒人聽到,可她就是忍不住捂著嘴,淚如泉湧。
能以靈魂的方式知道自己的冤屈被洗清,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