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覺得像現在這種時候,我們絕對不能分頭行事。而且,我作為您的船長,保護您是我的職責,我怎麼能安安心心的待在這裏,眼睜睜看著您去冒險呢?!”
船長的此番話說得特別熱忱、真摯、堅定。
他絕對不要留在原地等司厲君去坐小艇……
因為…
開什麼玩笑?
明眼人都瞧見司厲君剛剛說霧散,霧就散了,說雨停,雨就停了,這樣的運氣,待在司厲君身邊,絕對比跟司厲君分開的要好。
指不定,司厲君前腳乘著小艇走了,後腳他們的船就遇上怪事了!
所以,他一定要留在司厲君身邊。
瞧著船長一副抱大腿的模樣,司厲君歎了口氣:“好吧,那就一起去。加速吧。”
原本他還想著,這裏剛進入所謂的“危險海域”,所以將所有人留在這裏,應該沒事。
剩下的海程,他自己深入就行了。
畢竟想去殘骸附近看看,也隻是他個人的私事,一旦有個萬一,沒必要搭上整船人的性命。
可惜,剛剛那一幕下來,船長和船員們是認定他坐擁某種光環了。
船隻繼續往前航行了大概半個小時…
夜幕徹底低垂下來。
不見雨幕森然的景象,而海麵上的大霧依然不停倒退,船隻往前的速度越快,大霧退得越快,看起來…它也挺不容易的。
“轟隆!”
一聲輕微的響動,從船底傳了出來,像是撞上了什麼。
司厲君人已走到了甲板上,借著船上昏暗的燈光,往漆黑的深海看去,隻見船身一旁緊貼著一塊巨大的鐵皮。
“已經到了。”司厲君低頭打量著鐵皮。
鐵皮上鏽跡斑駁,掛著一絲水草,還覆蓋了小麵積的青苔,像是陳年的腐爛物,在燈光的照耀下微微透出了綠幽幽的光。
不過,質感很輕,因此還能浮在水麵上。
“這應該是‘船’的哪一部分?”
自言自語的想著,忽然,又一聲響動。
“啊!”這一次是人的叫聲,出現在了船頭。
“墨墨。”司厲君聞言,立即大步往船頭跨去。
這一聲倒不是蘇墨發出的,而且,說實話,司厲君跟蘇墨認識也不是一兩天了,從未聽過她會發出尖叫、慘叫、哀叫等等一係列的情緒波動較大的叫喚,她的心髒頻率可是沒有波動的。
因而,這種帶著中氣不足的男聲叫出來的聲音,十之八九是安洋。
隻是蘇墨跟安洋一塊在船頭,他自然先忽略安洋了…
“怎麼了?”匆匆趕到船頭,司厲君看了一眼前方的站位。
不知什麼時候船長跟大副都跑了出來,蘇墨果然雲淡風輕,唯獨安洋神色不安地指了指船頭下方的景象,受到了驚嚇。
“二少!你快來看看…好多…好多殘骸!”
司厲君放眼望去,也是一愣。
下方的海麵,殘骸幾乎覆蓋了所有肉眼可見的海麵,數量之多,令人惶恐。
這些殘骸高高低低,參差不齊的漂浮在海中,破舊、腐爛,甚至有的圈成一小片,將海水都汙染得正冒著黑色的泡泡。
一股不輕不重的臭味襲來,像是囤放了一個月忘記丟掉的殘羹剩飯發出的味道,兩個字“惡心”!
蘇墨早就兩隻手捂住了鼻子,她一個神仙,鼻竅比普通人敏感得多,這種時候對她而言,恰恰最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