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近山洞時,二妮聽到一聲慘叫,“是胡英俊”,二妮心說:“不好,已經交上手了。”她發足狂奔,到得山洞前,隻見胡英俊一條胳膊上鮮血直流,胡美麗倒在地上,身下一灘血跡,隻聽她虛弱地說道:“師哥,你不要管我,快走!”說著她掙紮著要站起來。那道士笑道:“不自量力,你們一個也別想逃。”說著揮劍就向胡美麗砍去。
二妮顧不上矜持,急撲向那道士,誰知差了一步,她摔倒在地。那道士回頭一看是她,說道:“姑娘,這裏危險,請速回。”“求你別殺他們,他們沒有害過人。”二妮趁他轉身之際,牢牢抱住了他的一條腿。“姑娘,這個中情由不是你能明白的,快放手,不然就讓這兩狐妖跑了。”那道士語氣中已有微怒。“我不放手,你快放下劍,求你饒了他們。”二妮堅持著。“姑娘,你再不放手,貧道可要對你無禮了。”小道士不明白這姑娘怎麼會替狐狸精求情,心想,莫不是她聽說書的講狐狸精的故事中毒太深了。二妮又對胡英俊說道:“你們快逃,他是道士,不會傷害我的。”胡英俊感激地看了二妮一眼,他背起胡美麗,就要使法術。
“休想逃?!”那道士猛地用另一條腿踢向二妮,把她踢倒在一旁,然後他身子騰空躍起,劍尖已指向胡英俊的咽喉。他兩個動作幹淨利落,二妮看情勢危急,大喊道:“小道士,你要是殺了他們,我就死在你麵前,”說著,她順手拿起地上的一塊大石頭對準自己的太陽穴。“姑娘,你這是何必呢,降妖除魔乃貧道的本份,他們現今是未曾傷人,但終是禍患。”“他們沒有傷人,你就沒有理由殺他們,大道理我也說不出來。總之,他們要是死了,我就死在你麵前。”“姑娘,你……。”
兩人僵持著,小道士不肯放下劍,二妮也不放下石頭。這時一個高大的黑影悄然欺近那道士身後。二妮一看是那黑熊精,它老婆則緊跟其後對二妮作了個禁聲的手勢。二妮怕那道士察覺,便高聲說道:“你個臭道士,滿口的仁義道德,卻是個善惡不分的糊塗蛋,你憑什麼決定人家的生死,你就是個偽君子。”小道士聽到二妮罵他又氣又怒,拿劍的手也微微發顫。二妮本來想掩護那黑熊精,誰知這一罵竟激怒了他,那道士說道:“姑娘你人妖不分,是非不辨,為了更多的人免遭傷害,我隻能這麼做。言盡於此,姑娘你若執迷不悟,貧道隻能對你感到惋惜。”說完,他向前推動劍尖,“不要!隨著二妮撕心裂肺的一聲大喊,接著就是一個人倒地的聲音。
二妮睜大眼睛一看,躺在地上的卻是那道士。原來,那黑熊精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揮動它那一隻肥厚的熊掌把小道士打暈在地。它身高臂長,加上縱身一躍,總算是‘危難之處顯身手’。二妮長舒了一口氣,起身去看那道士,用手探他鼻息,並未死去。黑熊精老婆說道:“這臭道士太特麼不通情理,我看他才是個‘禍害’。不行,我得把這個頑固不化、冥頑不靈的臭道士給殺了,免得他再來傷害這兩個義狐。”說完,她移動肥碩的身體就往小道士身上坐去。二妮忙推她,一邊推一邊說道:“你不能殺他“,可是她畢竟力氣小推不動,急得大喊:"胡美麗你快製止她啊。”胡美麗卻沉默不語,胡英俊說道:“他要是死在這兒,我們會更麻煩,到時候你們就別想拿到解藥了。”
黑熊精一把推開它老婆,喝道:“婦道人家,瞎摻和啥,你這是將我們的恩人置於險地,那道士還有同門,還有師傅,他要是死了,別看我們沒了法力,也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兒,到時候一樣活不成。”它老婆被罵了一頓,一邊退後,一邊小聲說道:“好心沒好報。”
“你們快走吧,我再勸一勸他。”二妮對他們說道。胡英俊看了一眼傷勢嚴重的師妹,對二妮說道:“那好,我們先躲避一下,你自己小心。”說完,他背著胡美麗化作一股青煙便消失不見了。二妮對兩熊精說道:“你們也快走,等他醒來發現你們就不好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們沒了法力,也因此少了一場劫難。”兩熊精跟二妮道了別,急步而去。
二妮見他們都走遠了,才搖醒小道士。“我剛才……,是誰打我的頭?那手又大又軟。”“沒人啊,我一直看著呢,應該是天意,是老天覺得你殺那兩個狐狸精不對,所以才出手製止了你這種愚蠢的行為,你差點就鑄成了大錯。”二妮一本正經地說。“你確定剛才我身後沒人?”小道士一時難以置信,但若是精怪的話,他自然能察覺出來。好在那兩個黑熊精喪失了法力,他們就跟兩隻普通的熊沒什麼區別,所以小道士自然能斷定不是精怪。
他從地上爬起來,自言自語地說:“難道我殺這兩隻狐狸精當真錯了嗎?我得回去問問師傅。”他撿起地上的長劍,徑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