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雲華斥道:“沒用的東西,連這種尋常小事都做不好,要你還有什麼用?”
喬泠鳶悶不吭聲,將腦袋埋得更低了。
“把頭抬起來,”葛雲華道,“你今兒就跟在我身後,哪兒也不許去。”
“是。”喬泠鳶壓低了聲音回答,卻仍是沒敢抬頭。
葛雲華瞧慣了喬泠菲驕傲地揚著下巴走路的樣子,再看喬泠鳶,怎麼瞧怎麼上不得台麵,心中不由地冷哼,秦雪茹再受寵又如何?
到底活得沒她長,她的女兒也比自己的女兒低賤命保
喬泠鳶亦步亦趨地跟著葛雲華回到了花廳,荷塘有人落水死了,本不是小事,又剛巧被幾個有頭有臉的夫人瞧見了,這些人即便不會高聲宣揚,也不會悶不做聲。
畢竟別人家的熱鬧,不看白不看。
幾位夫人私下你傳我、我傳他,此時整個花廳的夫人小姐們都多多少少聽說了荷塘淹死人的事情,葛雲華進去後,夫人小姐們竊竊私語的不在少數。
這氣氛就很微妙了。
喬泠鳶眼觀鼻、鼻觀口,垂首跟在葛雲華身後,假裝自己是個隱形人,可惜她生得出挑,就算她有心要藏,也藏不祝
很快就有夫人注意到她。
“喲,這就是你們家六姑娘吧?生得可真是標致1
“多大了?說親了沒有?”
“這麼水靈的姑娘,夫人是如何舍得藏到現在才帶出來的?難不成就是想一鳴驚人,讓我等好生羨慕羨慕……”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天花亂墜的誇讚之詞,葛雲華回答得謙遜,而喬泠鳶立在她身後,偶爾露一個膽怯而不失尷尬的微笑,逐漸地便讓那些夫人們都閉了嘴。
花廳外忽然又熱鬧了起來,眾人朝門口看去,見是喬良繪與張夫人過來了。
喬良繪乃是喬良賢和喬良棟的胞妹,老太太是她親娘,老人家過大壽,她這個當女兒的,自然是要回來給老太太賀壽的,隻是之前喬泠鳶一直沒見著人。
而那張夫人便是張媒婆。
張媒婆一張嘴吧唧吧唧特別能說,走到哪兒就熱鬧到哪兒,難怪人還未現身,花廳外就先熱鬧起來了。
上次感念寺上,那場亂七八糟的相看後,程國公便派人給張夫人遞了話,人他見過了,但可惜六姑娘過於弱柳扶風,隻能作罷。
這張夫人能與葛雲華謀劃出那等上不得台麵的事情,可見那張笑容可掬的麵皮下,不止是“黑心腸”三個字足以形容,也難怪在親眼見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還有臉來侯府吃酒了。
葛雲華上前迎她,張夫人就順勢拉住了葛雲華的手。
“上次感念寺一別,夫人這些日子可好?”張夫人笑眯眯地說,眼角餘光意味不明地瞧了眼喬泠鳶。
喬泠鳶敏銳地感覺到她的視線,心頭頓時有點發毛。
葛雲華道:“好著呢,快進來坐,你來了,大家夥兒就更熱鬧了。”
喬良繪一眼就留意到了站在葛雲華身後的喬泠鳶,她“喲”一聲道:“大嫂,這姑娘看著好生眼熟,聽說你派人把泠鳶從贛州接回來了,這姑娘莫不就是……”
喬泠鳶屈膝斂衽,行禮道:“見過姑姑,見過張夫人。”
喬良繪眼眸一亮。
葛雲華道:“這就是泠鳶了,她以往不在汴京,不認人,我今兒特地將她帶在身邊,便是讓她見見眾位夫人和小姐,長長見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