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輪瞪了他一眼。
“您瞪奴才也沒用啊,您媳婦兒真的要被搶了,您看,這都交換庚帖了,下一步就是定親了,這訂了親,這事兒就定下來了,您媳婦兒就是別人的媳婦兒了。”文山繼續捅刀。
北一很直接:“殿下,要不,屬下去把程國公殺了。”
傅輪抬了抬跳動不止的眼皮,無語,“朝廷正二品大員,國公爵位,是你想殺就殺的嗎?就不能想點有用的法子?”
“有。”沉默是金的文石難得開了口。
傅輪一臉期待地望向他,“說說看。”
文石:“您娶。”
傅輪:“……狗嘴吐不出象牙,說的是人話嗎?還有別的嗎?”
文石:“沒有。”
傅輪:“一個個的,都是榆木腦袋,要你們有什麼用,也就能想出一個讓本王犧牲美色的辦法,算了,本王對你們還能有什麼期待?”
文山:“嗬嗬。”
文石:“……”
北一:“殿下說得是。”
這幾個下屬,也是破罐子破摔地沒救了。
傅輪重新躺回軟塌上,雙手反剪支在腦後,慢悠悠道:“既然永安侯府的幾個老東西不幹人事,那就別怪本王用下下策,攪得他們雞犬不寧了。”
文山:“您打算怎麼做?”
傅輪:“後院不是關著一個丫鬟嗎?也該派上用場了。”
然而,片刻後,他又自己把自己的話給否決了,道:“似乎不成,她是永安侯府的姑娘,和永安侯府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永安侯府的名聲壞了,對她有害無益。”
文山:“那您到底想如何?”
“六姑娘上頭還有個嫡出的姐姐,妹妹總不能嫁在姐姐前頭,那就先毀了姐姐的親事吧,能拖一時是一時。”傅輪打了個哈欠。
北一:“您這法子,也太陰損了。”
傅輪哼了聲:“他們不幹缺德事,我也想不出這麼陰損的法子。”
他指了指門口,對北一道:“去辦事吧。”
次日,秦府。
喬泠菲的親事是今年二月份定下的,永安侯府雖然在走下坡路,但是瘦死駱駝比馬大,而且喬世成雖沒有遠見,但為人還算踏實,喬泠菲才貌雙全、恪守本分、又是嫡出,喬良賢夫婦也不是亂來的人,侯府又有爵位傍身,門第比他們秦府還要高些。
因此,秦府上下對這門親事還是極為滿意的。
秦既今日休沐,但他勤奮刻苦,仍舊天未亮便起來讀書了,想著等會兒再去一趟翰林院,看有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能多學一點是一點。
他收拾好準備出門,有小廝匆匆跑過來道:“公子,外麵來了個丫鬟,說是找夫人的,叫如玉,如玉不就是永安侯府跑丟的那個丫鬟嗎,她來了咱們府上。”
小廝氣喘籲籲。
秦既皺眉:“她不回永安侯府,跑我們府上來做什麼?”
“她說她有要事要稟明夫人,這會兒已被丫鬟帶去正院了,您要不去瞧瞧?她來咱們府上能說什麼事?多半和侯府的四姑娘有關。”
秦既聽完,匆匆往正院趕。
他脯一進了正院,就聽到如玉含著哭腔的聲音。
“那日感念寺上,侯夫人和張夫人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隻要程國公撞見了六姑娘脫衣裳,六姑娘被程國公毀了名聲的事情便會傳出去,如此,六姑娘就勢必要嫁給程國公。誰知道,六姑娘躲得快,我那茶水沒潑到六姑娘的身上,卻潑到了四姑娘的身上,我不知道夫人們的計劃,便帶了四姑娘去屋裏烤衣裳,結果,陰差陽錯,讓四姑娘被程國公看光了身子。”
秦夫人聽到這裏,已經氣得臉色發白。
“當時在場的人不多,侯夫人勒令此事誰都不準再提,誰提誰死。我犯了錯,侯夫人要殺雞儆猴,防止別人外傳,四姑娘更想弄死我,就讓侯夫人將我打得遍體鱗傷,丟到莊子上去,不準我看醫,我從莊子上逃走,被好心人撿到帶回去,才有幸活了下來。”
秦夫人手指發抖。
“我是侯府的奴婢,我犯了錯,本該受罰,挨幾鞭子我無話可說,可是他們那陰毒的計劃我又不知,出了事,她們卻想要我的命,要我活活疼死。我在侯府十餘年,做牛做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們卻要打死我,實在是惡毒。若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感念寺的事情,我隻會爛在肚子裏,絕不會對夫人提半個字,和這樣的人家結親,夫人您可要想清楚埃”
如玉跪在地上,哭得悲痛欲絕。
秦既站在堂屋的門口,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待如玉說完,他抬腳邁進屋內,和已經氣得渾身發抖的秦夫人對視了眼,他道:“娘,您先別著急,僅憑這丫鬟的一麵之詞,此事還不足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