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娶?”秦夫人陡然站了起來, “她可是庶女。”
“六姑娘雖然是庶女,但溫婉大方、端莊賢淑,乃是侯府的正經姑娘, 可謂出身名門,且一手針灸之術堪稱精湛, 還得過皇上親賞, 比那些隻知道繡花的大家閨秀隻好不差, ”秦既道, “我對六姑娘深有好感, 相信她也不會讓娘失望的。”
“她是庶女!”秦夫人強調。
若喬泠菲不是頂著侯府嫡女的名頭,秦夫人都覺得,喬泠菲配不上她的兒子。
結果秦既不娶侯府的嫡女, 轉頭卻想娶一個庶女。
秦夫人心髒都不好了。
“娘, 永安侯府雖然在走下坡路,但到底還有爵位在, 爹不過三品,我如今也隻是個七品,娶侯府庶女, 也並沒有辱沒了我們秦家, 娘就不要糾結於這點了。”
“不可能, 你想都別想,我不會同意的。”秦夫人斷然拒絕。
秦既勸道:“娘, 好兒郎不靠女人,更不靠嶽家, 六姑娘行事穩重,能忍能讓,是個好姑娘, 您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秦夫人無動於衷。
秦既繼續道:“您想想您的病,若六姑娘入了府,許能給您根治了呢。她如今才十五,於醫術上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有她這位神醫坐鎮我們府上,您也能放心。”
“況且,汴京許多內宅婦人都得看病,將來難免有用得著她的地方,若六姑娘成了我們秦府的少夫人,旁人欠六姑娘的情,便也等於欠我們秦府的情,難道不比一個隻知道吟詩作對、養草繡花的女子強多了?”秦既補充。
秦夫人的表情微有鬆動。
她從秦既最後的那席話中品出點意思來,秦既說得隱晦,她卻聽得明白,若能娶喬泠鳶入府,他們秦府,便多了一雙能在各府走動的眼睛。
如此,的確比娶任何一個大家閨秀都來得有用。
“你讓娘好好想想,等你爹回來,我再同你爹商議商議,”秦夫人道,“天色晚了,你快回去休息,這事兒不著急。”
秦既:“挺急的。”
秦夫人:“急什麼?難道她明天就能被人給搶走了?”
秦既:“……”
夜色深濃,暗夜冷寒,傅輪入了冷水,又急急忙忙入了一趟皇宮,這一折騰就是幾個時辰,傅輪從宮裏出來時,已經渾身發寒。
他被文石扶上馬車,匆匆送回暖閣,裹上厚重的錦被,服了一碗溫平之開的湯藥,這會兒身體的溫度才逐漸回暖。
北一聽聞影衛來報的消息後,匆匆跑到暖閣,推開門就道:“殿下,您不是讓屬下派人暗中保護六姑娘嗎?剛剛影衛來報,說六姑娘被人打了。”
傅輪一個頭兩個大。
“才遇刺殺又被打了?被誰打了?”傅輪從軟塌上爬起來。
“被侯府的四姑娘打了一巴掌,影衛說是因為秦既起的爭執,他離得遠,他們具體說了什麼,影衛就沒有聽見了。”北一解釋。
傅輪:“四姑娘?是人是鬼?”
“是永安侯和侯夫人的嫡女,就是之前和秦既結親的那個,估計是看秦既送六姑娘回去,心裏不通泰,所以才動手打了四姑娘。”北一繼續叨叨。
文山聽不下去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忍不住道:“這六姑娘也太倒黴了吧,剛遇刺殺,氣兒還沒喘勻,轉頭又被打了臉,這是招誰惹誰了?那六姑娘什麼反應?”
“六姑娘那小綿羊的性子,除了忍氣吞聲還能怎麼著?”北一道。
文山深以為然:“說得也是。”
傅輪撚起一個瓜子殼就朝文山砸去,“是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