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緹騎查來的情報不全,孫準說是新收的徒弟,姓蘇,緹騎暗訪,卻不知其父母家世,好似憑空出現的一般,隻知道是五年前到的藥王穀,被玄真收留下來,此番還是第一次出穀。

”李公公連忙回話。

“五年前?”南宮傲腳步一頓,眉頭慢慢的擰了起來,肅殺的神色微微有了些變化,好像陷入在了回憶之中。

大殿一時寂靜無聲。

“備車馬,朕要去宮外看看。

”許久之後,南宮傲淡淡的道。

李公公有些詫異,桌上的公務還有許多,往常陛下絕不會半途而廢的離開,這回不知是怎麼……難道僅僅五年前這三個字,都能讓陛下觸景傷情嗎?李公公不敢再揣測大殷皇帝的心思,恭敬的應道。

“是,陛下。

”京城是天下的中心,大殷最為繁華的所在,往常摩肩擦踵,熱鬧非凡,在宮城裏都能聽到鼎沸的人聲。

此時卻冷清無比,馬車在路上行駛片刻,卻好像走在空巷裏一般。

害怕瘟疫的傳染,已經沒有百姓敢輕易上街,南宮傲透過卷起的車簾向外看,能看過一雙雙躲在窗後門縫中惶恐不安的眼睛。

民間局勢比他想象的更嚴重。

南宮傲皺緊眉頭,以他敏銳的觀察力,已然能知,此事一旦處理不好必然要激起民心動蕩,在瘟疫造成的巨大危害之前,怕是京城就要不穩了。

“如今京城裏可有哄抬糧價之事?”他冷冷問。

“回陛下,疫病剛起,您便下旨要求糧價如一,後來抓殺了幾個不長眼的,沒幾個人敢再趁機牟利了。

”李公公輕聲道。

“如此甚好,不管商行背後靠山是誰,敢在這段時間之內惡意調價,一律抄殺。

”南宮傲毫不猶豫道。

他根本不介意用幾顆人頭來平息民間的躁動,如今局勢緊張,求穩求治才是正道,其他什麼都要為此讓道。

君臣二人正說完,便聽見遠遠有了些許人聲。

南宮傲應聲轉頭,目光再次看向外麵,卻是馬車到了隔離區,營地欄柵圈起的禁區有軍士嚴密把守,嚴防有人偷偷逃出去,把瘟疫帶給其他尚未出現疫情的地區。

雖然殘酷,但是留在其中的人,可以說已經注定了死亡,畢竟瘟疫猛於虎,藥石無醫的病,唯有一死才是解脫。

南宮傲以為他會看到一群絕望和麻木的行屍走肉,但出乎他意料,欄柵裏形容枯槁的病患們,卻在整整齊齊的排著隊,井然有序的端碗一個個上前盛裝自己的湯藥。

在他們的身上,似乎還存在一點信念。

這是何來的信念?南宮傲皺眉,憂心有什麼邪教趁機在從中蠱惑,自古以來邪教都是官府著力打壓的過街老鼠,再溫順的順民,被這些人一煽動,輕易就會成為暴徒為害四方,即使平息下去,對當地造成的破壞沒有幾年時間卻緩不過來,因此最受朝廷痛恨。

然而這是天子腳下,京營精銳嚴格掌控之地,怎麼會有邪教混的進去,還在軍士的眼皮子底下攪風攪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