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陸燃說的略染上了幾分惱意,比起平時一貫的清淡如風,此時的陸燃才像是沾染了一點人氣。
季柏然瞳孔縮了一下,心思通透的他幾乎在一瞬間就明白了什麼,拳頭微微攥起。
該死的,眼看著就要趕走一個穆深,結果卻又突然冒出來一個陸燃,上帝對他的惡意還真是層出不窮!
“你也說了是若非,事情如今已經發生,貝貝也早已是我的妻子,我不管你的身份有多麼神秘高貴,但拆散別人家庭這種缺德事,就算在你們那裏也是為人所不齒的吧?”
陸燃的目光平淡的瞥了季柏然一眼,隨即牽起了唇角,眼底似是閃過一道詭異的色澤。
“你若是用常理去揣度一個神秘國度的禮法,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不合理的,況且在奧德琉斯,靈女一脈從一出生就已經與人命定。”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一麵之詞?”季柏然冷笑,“陸燃,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就算你背後的依仗也是無人可及的,但是你能管的了人心嗎?”
起身走近,季柏然俯視著坐在椅子上仰望著自己麵無表情的陸燃,一字一句,分外清晰。
“我知道你是想要讓貝貝心甘情願的跟你回去,但是這絕對不可能,因為……你來晚了,你沒有參與過的她過去的二十年的人生裏,一直有我,這是你無法抹殺的事實。”
清雋的瞳,陡然帶起一陣戾氣,陸燃手指動了動,最終卻勾起一絲淡淡的笑。
“你還真是一個讓人無法產生好感的人啊。”
“這些都無所謂,隻要貝貝對我有好感,這就足夠了。”說完,季柏然冷瞥了陸燃一眼後直接轉身離去,而被留在原地的陸燃則是低垂著眼睫,神色一派陰鬱。
回去的路上,季柏然臉色陰沉的可以,一路飛馳狂飆,車窗大開著不斷往車內灌著疾風。
“你那邊怎麼回事?”藍牙耳機內傳來荊寧有些不滿的聲音,很明顯凜冽的風聲讓通話的質量變得十分不好。
季柏然深吸一口氣,緩緩將窗戶關閉,“沒事,剛才心情不太好,你有事就說。”
“是這樣的,現下柯弘月已經把證據全都交轉到了我的手上,但是她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季柏然蹙眉,對於那個商界傳奇一樣的女人,他不得不多些防備。
“柯弘月說,她要親眼看著穆深一無所有。”
荊寧的語氣帶著幾分淡淡的幸災樂禍,起初聽聞那個女人提出這個條件的時候,他隻當是因愛生恨,但是如今細想想,他隻覺得那女人眼底涼薄的可怕。
那是一種類似於古代梟雄的氣魄,那種休教天下人負我的氣勢讓荊寧這個自認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都有了幾分膽寒。
自以為是在利用那樣一個女人,這應該是穆深這輩子做過的最愚蠢的事情。
“這個條件倒是不難,不過我倒是很佩服她搜集資料的手段,短短時間之內居然能夠找的這麼齊全,甚至於慢性毒藥的具體交易時間和內容都能如此全麵,如果不是她反應激烈,我倒是真的以為是她有意設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