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他向許願清除掉自身遭遇到的汙染的話，說不定神燈會直接讓它消失。
但他也知道部長說這些話的目的是安慰自己，因此沒有說些反駁的話，隻是點了點頭，然後木著臉。
看著雅各布的舉動，埃斯帕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勸說，他自己也深受汙染之苦呢，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靈覺飆升，看見和聽見自己不應該看見和不應該聽見的事物了，然後被邪神盯上。
他沉聲的開口，
“克裏斯，問魔鏡，有沒有辦法壓製汙染。”
如果沒辦法清除汙染的話，壓製它或許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聽到耳機裏傳來的聲音，克裏斯順從的向魔鏡提出了這個問題。
“人類自身堅定的意誌可以對抗汙染，但汙染是不可逆的，再強大的意誌也會變得瘋狂，區別在於早或晚而已。”
縹緲的聲音在白色的長廊裏回蕩。
埃斯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他竟然從魔鏡的聲音裏麵聽到了幸災樂禍？
讓雅各布出去放鬆一下自己，又通過話筒讓克裏斯離開走廊後，埃斯帕揉了揉眉心，
“接觸和使用‘詭異’居然會導致自身受到汙染，我就說使用‘魔鏡’付出的代價怎麼那麼少。”
對於他們這個部門的人來說，被戳破心裏的隱秘，也就是難堪一會，隻要不是做了間諜，其他的事情都隻是小事。
這就是特權。
殺人放火也不會被定罪的特權。
何況他們還有大量的犯人，和魔鏡做交流完全可以操縱犯人去做。
忽然，埃斯帕輕柔眉心的動作停了下來，他連線上克裏斯，沉聲說道，“克裏斯，你最近感覺還好嗎？”
他是最近接觸魔鏡的人裏最頻繁的一個，他會不會已經接觸到邪神了？
“還好啊。”
“你有沒有看見什麼奇怪的東西，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沒有啊。”
難道是我想多了？埃斯帕思索了一下，道：“克裏斯，我曾許諾過你讓你回家見你的女兒一麵，現在申請已經下來了，過幾天你就可以回家了，不過按照規定，犯人在離開這裏之前要做去見心理醫生，做一次心理評估，以防止出現問題。”
“我能出去見我女兒薩拉了？”克裏斯怔楞了一下，臉上一喜，接著忐忑了起來，“可我是個殺人犯，我……”
果然是我想多了，埃斯帕開口安慰了幾句，然後斷了聯係，開始寫報告。
耳機裏沒有了埃斯帕的聲音之後，克裏斯一路忐忑的走回自己的宿舍裏，在關上門的那一刻，他的臉上恢複了平靜。
與此同時，他的白色褲腿裏伸出了一根根滑膩的觸手。
這些滑膩觸手蔓延出來，從床底下抓出一個由慘白骨頭雕琢而成的雕像，克裏斯的臉上露出了狂熱的神色，
“讚美您，遙遠的歡宴者、深海星空之主，偉大的黃衣之王哈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