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想都別想。不等安陽回應,羅熙就徑自說道。
他站起身,繞了一圈又走回原地:“到底怎麼了?你連你自己經營的花店都不想要了。”
安陽搖了搖頭,她不能說。
薑雲霆都沒問過自己怎麼了,沒有關心過自己,隻有羅熙。
她不想說出來讓羅熙擔心,反倒顯得是自己矯情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啊。
林清回來了,她本來平淡無奇,卻又算安穩的婚姻生活沒了,她年少時的期盼也沒了。
這些年,她總想著,隻要自己在努力點,指不定薑雲霆就會發現自己的好。
可是結果呢?
自欺欺人。
安陽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羅熙見狀一臉擔憂,正色道:“那你也別想著把花店交給我。”
他隻是合夥人,在花店裏起重要作用的還是安陽。
可她卻是搖了搖頭。
她是真的看開了,反正離婚協議書她也簽了,以後,她和那個男人可就半點關係都沒有了。
“總之,這家花店就拜托你了,我得出去轉轉了。”說著,安陽站起身。
誰知腿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感,她一時不查,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旁邊的羅熙急忙扶住了她。
“你的膝蓋,要不然還是上點藥吧。”
他以為,安陽忽然站不穩,是因為膝蓋上的傷。
“不用,我先回家了。”
說著,她就推開他的雙手,直接往外走。
羅熙一怔,眼睜睜的看著安陽離開的自己的視線。
……
深夜裏。
薑雲霆躺在客房裏,這棟房子是他買給林清的,林清此時正睡在主臥。
想著白日裏安陽的所作所為,那道孤寂的背影在自己腦海裏,怎麼也揮之不去。
薑雲霆煩躁的起身走到冰箱前,開了罐可樂猛灌下去。
冰涼的感覺瞬間襲遍全身,洗去了短暫的煩躁。
而在他身後,林清悄無聲息的露出了個腦袋,看著薑雲霆的煩躁,她抿了抿唇瓣,再次離開。
另一邊。
閑置了三年之久的婚房,安陽抱著自己蜷縮在大床上。
黑暗中,頭發幾乎已經掩蓋住她全部的臉蛋。月光透進來,隻隱隱約約的看見她在顫抖。
疼。
痛徹心扉的疼。
她已經喝了藥,但是自己好像已經有了抗藥性,那些止疼藥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她隻能這樣無助的抱著自己。
她的漸凍症隻會越來越嚴重。
現在還好能夠感覺得到疼痛,等在過段日子,說不定她連這點疼都感覺不到了。
所以她活在這個世上有什麼意義?
她不僅要退出薑雲霆的生活,也要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才算好。
安陽按耐住眼眶裏的酸澀,不能哭,她不是這種柔弱隨便就能哭的性子。
不如……去完維羅納回來,自己就自殺好了,反正自己也不受人待見。
腦海中回想著這些年來薑雲霆給自己的冷眼厭惡,安陽強忍著疼痛從床上下來,打開燈開始收拾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