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瘋了,薑雲霆無力的想,他放著工作不去做,居然在這裏看安陽賣花。
“二十一枝紅玫瑰是嗎?我馬上給您包,請等一下。”怕被人發現的薑雲霆是把車停在斜對麵的,離的有些遠,按理來說是聽不見她說話的,但他目力極好,通過口型和動作也能大致推斷出。
她包的極為細致,時不時停下來與客人商量選用什麼樣的顏色花紋亦或是包裝方式。認真工作著的安陽好似彙聚了世上所有的溫柔愜意。
薑雲霆正看的入神,突然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視線範圍之內,手裏還拿著著什麼,像是怕東西被吹涼了,一直焐在懷裏。
他熟稔的推開玻璃門走到裏麵,安陽卻沒有任何的意外,等到來人站到身邊了,才張嘴說了句什麼話。
這時候努力伸長脖子的薑雲霆才看清楚——來人是羅熙。
他之前警告過羅氏不要讓再讓兒子跟安陽攪在一起,得到的答複卻是羅熙已經跟羅氏斷絕關係。
也不知道是被人挑戰了權威後的惱怒還是另一種不可名狀的感覺,薑雲霆隻覺得今天實在是有點幹燥,惹的人心裏燥熱。
“來啦,”安陽餘光掃到了羅熙,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麵試怎麼樣?”
羅熙並不答話,而是買了個關子,“你猜啊?”
“我不猜,看你心情這麼好,還買了吃的,應該挺不錯的吧。”
“麵試好不好先不說,你怎麼知道我買了吃的。”羅熙大驚。
安陽得意的勾起了嘴角,“我都聞到香味了,你還藏什麼藏。”
被無情拆穿的羅熙撓了撓頭,從大衣裏變戲法似得拿出一袋熱騰騰的板栗,給她遞過一顆。
甜甜的板栗香氣把安陽肚子裏的饞蟲都勾了出來,花束正好快包好了,隻差打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就完工了,這會子鬆手,前麵就前功盡棄了。安陽隻能看著食物默默的歎息。
見她饞的要命卻不能停下來隻能哀怨的盯著無辜的玫瑰花,羅熙心裏嘴柔軟的地方仿佛被人拿著羽毛輕輕的撥動了一下,泛起微微的癢來。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自己隻會為安陽而心動,因為他已經見過這世上最美的玫瑰,又哪裏還會為其他小花而心動呢。
“張嘴。”認命般撥了一顆黃澄澄的栗子仁送到人的嘴邊。
看她頓時展開笑顏,卷走自己指尖的食物,雖然沒有皮膚的觸碰,卻讓他覺得無比的滿足。
兩人就這樣說說笑笑,開心的吃著剛出鍋的板栗。
“哼,也就羅熙這種沒腦子的人才會被安陽騙,還為了她跟家裏斷絕關係?簡直愚不可及!”這一幕幕落在薑雲霆眼裏不知怎麼的就各種礙眼,再也待不下去。
明明知道安陽他們在裏麵並不能看的見自己,但薑雲霆還是重重的扭過頭,仿佛在跟誰置氣一樣,狠狠的踩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來您的花。”安陽把花遞給客人的時候,卻好像看見一輛車嗖的一下從眼前躥了過去,一瞬間愣了愣神。
那輛車實在有些眼熟,車上的人也是她無比熟悉,但怎麼可能是那個人呢?
且不說薑雲霆三年來從來沒有關心過她開的這個花店,看著時間點,他也應該回到了公司,正在忙碌,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盡管她在第一時間就否認了這個可能,可她還是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悸動。
客人滿意的看著手中的花束,問道,“請問多少錢?”
“你發什麼呆啊,人家問你多少錢?”羅熙捅了捅愣在一旁的安陽。
她卻置若罔聞,下一秒更像是失了魂一般突然拉開玻璃門奔了出去。
車水馬龍的熱鬧街頭,一輛輛汽車飛速的駛過,可任由她踮起腳來張望,都沒有那輛熟悉的車和那個她朝思暮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