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一個不高興,當場就走人了。
薑雲霆也是陰沉著一張臉,狠狠的剜了安陽一眼,後者卻好整以暇的坐在凳子上,悠悠的喝著熱茶。
壓抑住想質問安陽的心,薑雲霆從身後拿出自己給桑切斯準備的禮物。
“夫人又調皮了,請不要介意。我聽聞桑切斯先生,對中國茶藝頗感興趣,這是一套紫砂壺的茶具,送給您聊表心意。”
“謝謝。”桑切斯也沒有推拒,而是大方的收了下來。
但他好像並沒有對這套,處處透露出典雅的茶具,表現出什麼興趣,而是湊近了去嗅手裏那捧花的香氣。
他突然抬頭看著安陽問道,“這花是早上采摘的?”
安陽則是平和答道,“是的,在店門口的樹上折的。開的正好。”
那是一株白梅,花瓣嫩白,隻花心花蕊是淡黃色的,看起來即清冷高貴,又帶了幾分熱烈。
“我等了它好久都沒開,桑切斯先生一來,便爭先恐後的開了,我想這大概是與先生有緣,就折了幾隻,贈與先生。”她半斂著眼,長長的睫毛輕輕的煽動著,說出一段富有詩意的故事。
正在大家沉浸在“千樹萬樹梨花開”的美景中,桑切斯又問,“這英文報紙又是哪來的呢?”
或許其他人並沒有發現,可桑切斯卻敏銳的發現,那不是隨手扯的一張報紙,上麵有一個版麵,都是關於他的報道。
“為了迎接桑切斯先生,我丈夫在家苦讀關於先生的資料,對我而言則都是廢紙,隨手拿來包花倒是別有美感。”安陽說罷,還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似乎對薑雲霆把工作帶回家中,表示很不滿。
“哈哈哈哈,妙極。”聽了這番解釋的桑切斯大笑起來,似乎非常開心,嘴裏說出一連串的英文名詞,隨行的翻譯甚至跟不上他的語速,隻能意譯為:妙極。
安陽也便跟著微笑了起來。
“薑,娶了這麼個太太肯定很幸福吧。多麼有趣又明媚的姑娘。”桑切斯毫不吝嗇對安陽的誇獎。
先是折下富有中國特色的白梅相贈;後又是暗示自己,薑雲霆是真心想跟他合作,甚至費心查閱了很多資料,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她這一切做的很妙,好像隻是隨手而為,但處處再給她的丈夫鋪路。
就是做出這麼漂亮事情的人,眼神卻難得的極為幹淨,沒有什麼雜質,就好像她雖然有著過人的聰明,卻並無惡意,隻是偶爾用來幫助她的丈夫。
搞不懂藝術家的腦回路,薑雲霆在旁邊幾乎是聽得一頭霧水,隻能附和道,“多謝誇獎,夫人的確是個精靈般的女子,有時候我也被她的巧思驚到。”
他在商場多年,場麵話是說的要多漂亮又多漂亮,瞎話也是隨手拈來,與安陽配合的,倒真像是一堆恩愛的小夫妻。
在品嚐過富有本地特色的菜肴之後,薑雲霆才和桑切斯談起合作的有關事項。
安陽則是獨自去了外麵,把空間都留給了男人們。
正在她百無聊賴看著天空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道聲音,“薑太太,能冒昧的問一下您的芳名嗎?”
原來聊的疲憊的桑切斯,也找了個借口出來透透氣,一出門就看到倚在窗邊的安陽,便上來搭話。
雖然他的身邊沒有跟著翻譯,但好在是日常對話,安陽足以應付,微笑回道,“安陽。”
“你很像她。”
這句話桑切斯說的很快,聲音也很低,安陽甚至來不及聽清楚,“你剛剛說了什麼?”
桑切斯眼中的悲傷一掠而過,繼續恢複到一個紳士的樣子,“我說安小姐的名字,是個一聽就很溫暖的名字。”
“很高興認識你,安。”說完這句話,他便沒有在逗留,轉身回到了房中,繼續聽項前講解SK的理念,和他們的合作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