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礙眼的感覺又不同於,看到她和羅熙在一起時那種。
和羅熙是很多年廝混在一起的親密,還沒離婚之前,兩人還算是君子之交,可是自從安陽拿著離婚協議書給自己簽字以後,這兩人就像是不管不顧的,每次看到他們的時候,都很親密的湊在一起,這經常讓薑雲霆有種自己早就被綠了,隻是自己不知道的感覺。
桑切斯是他的合作方,今天第一次見麵,安陽就討巧送花,又是接著批評別人的作品,引起桑切斯的注意,現在就算是個傻子都能看出,桑切斯對安陽的欣賞和好感。
“布料還有這麼多講究?”
“當然了,不同的料子垂墜度也不同,對衣服的質感影響是很大的……”
對薑雲霆的心理,一無所知的安陽,還在跟桑切斯愉快的交談著,根本不知道在薑雲霆的心裏,她的手段高明之處又上升了一個層級。
不僅是身邊潛伏已久的愛慕者,就連剛認識的外國人,都手到擒來。
果然是個很有心計和手段的女人,薑雲霆擅自下了這個結論。
在情感世界裏,沒有什麼對和錯,有的隻有愛與不愛。
而不愛,就是原罪。
因為不愛,所以安陽所有的行為,落在他的眼裏,總是被惡意的曲解。
她好心巧思送花給桑切斯也好,她隻是無心指出設計不合理之處也好,她大度不與那個設計師置氣也好,明明都是佐證她善良且聰慧的事實。
但在薑雲霆的眼裏,卻都是她又心機的證明。
桑切斯為人爽快,所以他的助理也是爽快的人,很快便和項前商議好大誌事項,兩人都說好,一切細節可以在日後,再一點點添加。
為了表現東道主的大氣,項前給桑切斯和他的助理,選擇了一棟小別墅,離SK很近。巧的是離安陽的花店也很近,極大的方便了桑切斯的工作。
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大家都在期待日後的合作,隻有一個人的臉,越來越黑,周身氣場越發的寒冷。
不知道為什麼,讓薑雲霆覺得如此的壓抑,幾乎要無法呼吸,他煩躁的將領帶扯開,想到外麵去透透氣。
正在愉快交談的眾人,都沒有發現他這小小的情緒,唯獨安陽一個人,停了下來,偏頭看向他,問道,“怎麼了?”
這是安陽怎麼改都改不掉的習慣,上學的時候,她就很會假裝看黑板,其實眼神都在偷偷的注意薑雲霆,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她不想刻意的關注薑雲霆,可一起列席的時候,她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餘光,往薑雲霆那邊瞟。
有些習慣,就是因為養成的年代太過久遠,都形成了肌肉記憶,不在情境中的時候,你甚至都沒發現,在不注意的時候,這個習慣已經融入你的骨血了。
本以為他是身體不舒服,可沒想到薑雲霆理都沒有理她,轉身就走。
這點讓在場的人都很是疑惑。
安陽心中更是不解,也不想多問,她既然下定決心離開薑雲霆,就不會再去做一些多餘的事,比如說太關心他。
可到底人是很難控製自己的本心的,隻是遲疑了片刻,安陽便追了出去。畢竟桑切斯還看著,丈夫沒頭沒腦的離席了,做妻子的卻毫不關係、置若未聞,有些不合情理,答應過薑雲霆演這出戲,她自然不會在這種地方露餡。
他走的很快,已經走出去很遠了,安陽小跑著跟上,覺察到自己在追他之後,薑雲霆卻反而走的更快了。
“薑雲霆!你發什麼神經?”安陽喘著粗氣,低吼著問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安小姐手段之高明,令人欽佩。”薑雲霆不鹹不淡的回到。
他話裏的諷刺意味十分明顯,安陽很輕易的就能辨別出,可他說的這話,安陽卻是一個字都聽不懂的,“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