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畫的很慢,安陽也便站在他後麵,饒有興趣的看著。
“雖然攝影機能夠最大限度的,保存這些花朵最美麗的時刻,但我總覺得照片再貼近現實,也是假的藝術品,是沒有生命的。”桑切斯一邊塗抹顏料,一邊說。
安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鼻尖滿是梅花清冽的香氣,“是,大自然之美,是要親身體驗,才能體會的。看照片就猶如紙上談兵,得不到真實的反饋。”
桑切斯略微點頭,以表示讚同,他在見到美金的一瞬間,也就與自然進行了對話,而即興所作的畫,就是自己對它最好的解讀。
這種“對話”一直都能給他帶來巨大的靈感,這也是他的設計作品永葆青春活力的原因,因他每一副作品,都是用心感受,精心設計的。
快到中午的時候,三人才依依不舍的下了山,桑切斯看著自己的三幅畫作,很是滿意。第一幅是臘梅,第二幅白梅,第三幅則是白梅臘梅交相輝映以鋪底,一名女子立於樹下,仰頭去看一樹的花,神情溫柔。
雖然沒有具體描摹,那名女子的樣貌,但今次三人同行,隻有安陽一名女子,翻譯者自然以為畫的是安陽,便問,“這是桑切斯先生,要送給薑太太的嗎?”
沒想到桑切斯卻搖頭,“不是,我畫的是我妻子,我看到的所有美景,都希望她也能到過。”
抱著花的桑切斯,眼神是那麼的溫柔,仿佛他真的看到自己的妻子,與自己並肩站在樹下,鼻間皆是花香。
安陽看著深情的桑切斯,有一瞬,相信了人們常掛在嘴邊,卻難得一見的愛情。不禁又對這位設計師,敬佩了幾分。
婉拒了桑切斯邀請她共進午餐,安陽隻身回到家裏,為自己和羅熙做好了中飯和晚飯,下午到了點,便準時去了花店。
傍晚時分,又關店回到了家中。
不用跟薑雲霆打交道的每一天,她都活的這麼平淡而又真實,沒有什麼能夠傷害到她。
接下來的幾天,她每天一進SK就會被桑切斯拉出來,有時候是去植物園,有時候是去A城著名的景點,幾乎是把A城跑了個遍,而每去一個地方,桑切斯都會帶著他的畫板,也都會畫下幾幅景物圖,有時候風格也並不統一,全看桑切斯的心情。
但無一例外的卻是,每一次桑切斯都會為他的夫人畫一幅圖,帶回去掛在工作室的牆上。
桑切斯說,這樣就好像夫人跟自己一起工作一樣。
如此半個月以後,桑切斯才回歸到工作室,準備著手畫圖。
前期的準備工作在如火如荼的開展,而薑雲霆也終於在百忙之中,抽出了一點空閑,就過來要看看桑切斯的工作進度。
本來是可以岔開安陽的,畢竟她也說了自己隻有上午有空,可是薑雲霆偏偏就要挑她在的時候來,他很好奇,桑切斯要這個完全不懂的設計的女人,做自己的助手,到底是有什麼用意。
聽項前說,這半個月,桑切斯都不在工作室內辦公,而是跟安陽出去看看花花草草的,每天畫了一堆圖,回來就往牆上掛,現在都把牆給掛滿了。
帶著好奇,薑雲霆走進了SK。
桑切斯埋頭畫畫,安陽則是在一旁,百無聊賴的翻開桑切斯之前的設計作品,第一時間隻有安陽注意到了他的到來。但她並沒有移開視線,隻是裝作,沒看到薑雲霆的樣子。
沒有打擾桑切斯的設計,薑雲霆沒有出聲,默默地走向了掛滿了畫的牆壁。畫談不上多精妙,但是看起來十分舒服,看得出來作畫者十分隨意。
多半畫的也是美景,但其中也不乏人物,仔細看去也不難發現這些人都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