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安陽的性格,說不定還會暗自疏遠。
因此,他從不敢越界。
可是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從沒見過的安陽,那麼脆弱,又那麼不設防,哭得就像一個孩子,他的心在劇烈的動搖。
“如果,我不想繼續隻是做你的朋友了呢?”
鬼使神差般,話便衝了出口。
此時兩人也走出了昏暗的車庫,或者更準確的說,安陽已經走了出去,沐浴著月光他還留在黑暗的車庫裏。
安陽的回答並沒有讓他等的太久,她略帶疑惑的說,“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原來她竟然沒聽清,羅熙的步伐一滯,剛剛那種趁機表白吧的衝動心理,瞬間如潮水般散去。
銀色的月光傾灑在安陽的身上,她臉上帶著未幹的淚痕,眼睛裏滿是對自己的擔憂。
“發什麼呆呢?快走了。”抓著自己的手,微微用力,就把自己從暗處拉了出來,一起在月光下,快步穿過一棟棟房子。
他喜歡的姑娘在今夜遭遇了些許的不幸,但幸好有自己在,總算有驚無險,她哭過,但現在雨過天晴了,她正牽著自己的手,一起回家。
這讓羅熙覺得異樣的滿足,不著急讓她一下子接受自己,或許靜靜地陪伴和守護,總有一天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發什麼呆,我要給你消毒了,有點疼,你忍一下。”
羅熙一直在神遊天外,被叫回來魂的時候,安陽已經拿紙巾,擦幹淨了他手上幹涸的血跡,正準備給自己消毒。
以前練習柔道的時候,也不免磕磕碰碰,有些傷痕的,這點小口子根本沒被羅熙,放在眼裏。即便如此消毒水澆上來的當下,還是有一些灼熱的疼痛,“沒什麼事,過幾天就好了。”
“那也還是要注意一點。”安陽認真道。
羅熙依言應下,看著幹幹淨淨的家裏,突然想起什麼似得,“我們是不是忘記……把店裏打掃幹淨了。”
剛剛急匆匆的去了警局,店裏還是一片狼藉,本來說回去再整理的,結果路上出了點小插曲,就忘了這件事,直接把車開回家了。
現在店裏還一片亂糟糟。
“沒關係,明天再整理吧。砸成那個樣子,我現在訂花也是來不及了,明天上午注定沒法開門做生意。”無奈的聳了聳肩,安陽給羅熙用紗布包紮了一下傷口。
又囑咐他小心,別沾到水,這才去聯係進貨商。
一個晚上就這樣忙碌又平安的渡過了。
然而薑雲霆這邊,卻並沒有那麼順利。
老爺子在A城的地位,可謂是超凡脫俗的,安陽又是她認可的孫媳婦,自然也會多幾分關注。
一大早的還沒睡醒,薑雲霆就接到了老爺子的訓斥,“你是怎麼回事?就看著別人一次次欺負你老婆?安陽的店店鋪被人砸了,你還不動手?”
被訓斥的雲裏霧裏的薑雲霆,剛開始是覺得莫名其妙的,老爺子大清早的,火氣就這麼旺盛,仔細一聽才注意到關鍵詞,安陽和店被人砸了。
本來他對安陽的事情也沒什麼興趣,扛不住老爺子在那邊喋喋不休的把故事又講了一遍。
說是店是劉昌林砸的,估計是對禦河酒店的事情懷恨在心,刻意報複。
“她現在不是我老婆了。”麵對老爺子的指責,薑雲霆冷靜的反駁。
當然這種程度的反駁,隻能換來老爺子更激烈的進攻,“我又沒有老年癡呆,還要你來提醒我,你們已經離婚了。離婚了她也是你前妻,有人欺負她,你還敢坐視不理?如果還有下次,你就別回來見我了!”
霸氣的說完這句話,薑老爺子就利索的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薑雲霆無奈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