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問薑總,你究竟有什麼不滿意?”安陽的眼神越來越平靜,帶著對這個男人失望至極的死寂,“你還想我怎麼說?說我恨林清毀了我的婚姻,恨你不愛我?”
“羅成是誰我都不知道,怎麼到了你薑總的嘴裏。就成了我指使的?薑總,被害妄想這麼嚴重,趁早看醫生為好。”
薑雲霆被她嗆了一下,即使被安陽懟過幾回,可他就像不長記性一樣,在他的腦海中,安陽永遠是那個小心翼翼討好著自己,連說話都不敢大聲的安陽,從什麼時候變成這麼能說會道,毫不留情麵了。
是從簽訂離婚協議開始,還是自己把她推下水開始,亦或是桑切斯事件以後?
他居然想不到答案。
“羅成是羅熙的堂哥。你是鐵了心狡辯跟你沒關係?”還沒想清楚,薑雲霆一句話就先說出了口。
安陽也皺起了眉頭,她其實對羅熙的朋友圈不怎麼熟悉,家人也不怎麼聽他提起過。這個羅成是誰,她真的沒有一丁點兒印象。
如果不是深知薑雲霆為人,她真的要懷疑這是他編排出來,陷害自己的。
但是薑雲霆除了愛誤會她,一向都不會說假話的。
“事後我會向他求證的,如果是會向你道歉。”安陽懶得跟他爭下去,“你罵也罵完了,左右也不是來買花的。可以請你離開嗎?我還要做生意,你很妨礙。”
“安陽!”薑雲霆忍無可忍,從齒縫間蹦出兩個字。
按他的脾氣,照理說,應該轉身就走,可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安陽接連對他的嘲諷,讓他產生了異樣的感覺,除了憤怒以外,居然還有一點懷念。
這種感覺讓薑雲霆留在了原地,不由自主的想從安陽的身上,看出一絲一毫往日的痕跡。
“薑總想好買什麼花了嗎?不如來盆薰衣草,安神助眠。休息的好了,薑總也就不會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平白的就給人亂扣帽子了。”
安陽一邊說著,一邊從櫃台走了出來,想拿一盆紫色的薰衣草。
安陽站起來的太猛,頭暈的厲害,突然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膝蓋一痛,人便失去了平衡,向前摔去。
摔下去的那一刻,安陽還在分析原因,也許是通宵沒睡好的緣故,再加上昨晚在馬路上摔的那一下,的確是把膝蓋摔疼了。
但是不管為什麼,自己這下又免不了添新傷了。
本來都做好摔倒的準備了,可意料中的疼痛遲遲沒有到來。
薑雲霆上前一步接住了她。
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帥臉,安陽還是忍不住心動了。跟薑雲霆四目相對的時候,她頭一次沒在薑雲霆的眼裏看到厭惡,而是疑惑和遲疑。
見安陽差點摔倒,薑雲霆本來想嘲諷一句:這種假摔的伎倆你都用了幾次了,以為我還會上當?
但是在大腦和嘴唇反應過來之前,他的身子就自己先動了起來,這會兒看著被自己抱在懷裏的安陽。心下大驚,連忙把人推開了。
這溫馨還沒保持一秒,便又回複到劍拔弩張的氣氛。
安陽眼中的迷醉也跟著褪去,有些無力的問,“薑總有什麼事,就直說,不要再這裏繞圈了,你難受我也難受。”
以薑雲霆的性格,沒事絕對不會刻意,殺過來,就為了指責她幾句。
剛剛一瞬的旖旎讓他有些恍惚,換做別人,現在這個態度,薑雲霆早就奪門而出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站在這裏。
掩飾性的咳嗽了幾聲,薑雲霆才道,“不管你有沒有參與惡化事件,網上傳的已經越來越離譜了,事情也關係到你本身。你也應當出麵做一個澄清。”
語氣比剛才竟是好了不少。
也是,他並非不講道理的人,隻是關心則亂,現在安陽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他自然也會判斷是否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