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書掐著眉心,就算真相已經被找到了,他還是有些奇怪的不安感,“我連夜趕去了王娜家,她見沒辦法抵賴,就承認這件事是她所為。從一開始,她的目標就是你和林清。”
“哈哈哈哈。”王娜癲狂的笑聲,清晰的從電話裏傳來,“薑雲霆,怎麼沒把你砸死呢?聽說你那個小情人,腿部受了重傷?最好是殘廢了。這就是我送給你們這對狗男女的大禮!”
她似乎情緒已經失控了,又哭又笑十分的嚇人。李秘書似乎廢了很大的勁,才把她按住了。
一開始,這場謀殺,針對的人就是他和林清,傷害安陽根本就不在王娜的計劃之內。
這也就是為什麼安陽,當時在原地一動不動,卻沒有被傷及的原因,自然不是什麼運氣絕佳,也不是因為此事本就是她安排,所以她能避開。
真正的原因,不過是一早算好位置的王娜,早算到砸下來,剛好是砸在林清和他的身上的。
換句話說,那個差點被盛怒的他掐死的女人,才是唯一這個事件中被波及的人,真正無關這次事件。
卻被他指控為凶手。
回想起安陽那雙帶著嘲諷和可憐的眼睛,薑雲霆的手忍不住的發起抖來。
這一次,真的是他錯怪了安陽。
“薑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先掛了,還得把這個女人送去警察局。”李秘書的背景音裏,充斥著一個女人的哭嚎嘶吼。
薑雲霆卻置若罔聞,隻是喃喃道,“原來真的不是她。”
以前也遭遇過很多事,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他指責過安陽上百次,她也爭辯過,也漠然過。隻有這一次,是現實打了他一個狠狠的耳光,告訴他不是這樣的。
但這種愧疚在薑雲霆的心裏,並沒有存活多久。
看著腿上縫了針,包紮了一層又一層,在夢裏還是皺著眉頭的林清,他又打消了這種愧疚感。
不過是誤會了安陽一下,掐了她一下,算是自己不對,但也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反觀,讓林清跌倒,不能順利逃到安全圈的人,還是安陽。如果不是她摔倒那一下,林清又怎麼會在原地滯留,以至於最後還被刺中了腿。
剛剛起了一點波瀾的心,又光速的沉寂了下去。
正當薑雲霆伸出手想要撫平林清的眉頭的時候,病房的門卻突然被人粗暴的推開。
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猛男,在門口站定,麵無表情的說,“薑老先生請你過去。”
這是老爺子的貼身保鏢,見過多回了,薑雲霆還是有些印象的。隻是不知道這麼晚了,爺爺怎麼還會過來。
不,是叫他過去。
說他是來醫院看望自己和林清的,薑雲霆一個字也不會相信。“爺爺找我有什麼事?”
“安小姐自殺了,老先生很生氣。找你問話。”保鏢的話言簡意賅,足夠薑雲霆迅速理清楚發生了什麼。
“你是什麼?安陽自殺了?”薑雲霆一臉的驚詫,“救回來了嗎?”
怎麼會……距離他上一次看見安陽,也不過三四個小時前而已,怎麼突然一個人,說自殺就自殺了。難道是因為自己的那番話……
不會的,安陽按個女人心裏強大到一定份上,上次被自己推進湖裏,險些淹死,爬上來之後還不是一樣,像個沒事人一樣,該怎麼活就怎麼活。
隻是被自己誤會罵了幾句,怎麼會值得她放棄自己的生命?
“正在救。”冷冰冰的聲音傳來。黑臉黑麵的保鏢大哥話很少,領著他競走似得,快步趕到了急救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