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臉色一僵,語氣不自在道:"傻孩子,爺爺不可能害你的。"
他說崔寡婦侵占張雪妮身體時,和張雪妮的命魂糾纏在一起。
如果強行除掉她,張雪妮的性命也難保,除非她主動出來。
夜裏陰氣重,正是鬼氣大盛的時候,崔寡婦破開爺爺下的禁製是早晚的事。
為了引樓湛天出來,爺爺留下了我,他的道行遠在崔寡婦之上。
鬼與鬼之間,強者為攝,崔寡婦見了他,隻有逃的份。
"爺爺,要是他不出來,我不就死定了?"我不敢說樓湛天的名字,隻能用''他''來代替。
"如果他不現身,爺爺會出手。"爺爺道。
我一聽,更委屈了,原來爺爺當時躲在暗處。
爺爺見我要哭不哭的樣子,有些心虛了,"阿音,是爺爺不好,別生爺爺的氣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哇地一下哭了起來。
爺爺連忙哄我,而我隻顧著哭,忘了問爺爺咋知道樓湛天會出來。
為了補償我,第二天,爺爺給我準備了很多好吃的。
至於張雪妮,爺爺當夜就通知張一毛領回家了,還給了可以化水喝的符紙。
終於到了趕集這一天,為了牛乳糖,我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
趕集日是每月的初一、十五,爺爺經常忙得沒空帶我去,可想而知,我現在有多興奮。
因為家裏的牛車被大姑搶走了,隻能搭村民的。
要不是看在爺爺的麵子上,估計沒人肯載我。
饒是如此,同坐一車的村民,都巴不得離我遠點,礙於爺爺在,才沒說出難聽的話。
但這不影響我的心情,我靠在爺爺懷裏,啃著玉米餅子。
到了集上,爺爺果真給我買了牛乳糖,我高興壞了。
家裏一些生活用品、還有朱砂用完了,也要買。
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就在外麵等爺爺。
百般無聊之下,我在街邊踢著石子玩,突然看到從對麵的藥鋪,匆匆走出一個人。
這人正是我大姑丈廖地裘,他臉色灰白,看起來很憔悴。
他咋啦?家裏誰生病了?我嘀咕道。
爺爺出來後,我把這事告訴了他,"爺爺,他家還欠著我們牛車呢,過兩天再去要吧?"
我擔心爺爺心軟,非但要不回牛車,沒準還貼錢給大姑。
反正我就是討厭大姑,她和小姑一樣壞,到處說爺爺的壞話,還罵我是災星。
爺爺哪會看不出我的小心思?笑了笑,"阿音乖,咱們要回牛車就走。"
大姑家離鎮上不遠,我和爺爺剛到她家外麵,就聽到裏麵傳出嚎哭聲,聽起來跟哭喪似的。
"爺爺,是大姑在哭。"我聽出是大姑的聲音。
不等爺爺開口,就聽大姑嚎道:"快、快把我爸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