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瘋道人沉默良久,倏地跪倒在地上,仰頭狂笑不止。
他的笑聲極其悲涼,讓人聽了心生壓抑。
我知道瘋道人相信我的話了,也隱然明白他為何會這樣。
幾十年來,瘋道人執著於報仇,從一開始久尋不到凶手。到認定爺爺是真凶。
而今,他道行大漲,未經他手刃,真凶就死了,叫他如何釋懷?
說起來,瘋道人既可悲、又可憐,我暗歎一聲,"湛天。我們走吧。"
自此以後,瘋道人徹底消失於世間般,無人知道他的去向,記住他的人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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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樓湛天已料到季修的下場,未再多管其他,直接下了陰間,前去幽夜的城隍府。
之前樓湛天到陰間,托幽夜幫忙找韓雲卿的魂魄時,因時間緊迫,沒把我失憶的事告訴幽夜和我媽。
這次見了麵,他們才知道我失憶的事,我媽心疼欲死。
他們一直追問樓湛天原因,我之前也問過他,可他有意隱瞞內情。
被丈母娘問起,樓湛天倒不好敷衍了,但他也隻說我意外被鬼棺之力震傷。導致失憶,再多的,他不肯多說了。
直覺告訴我,樓湛天沒說實話。因為我體內有鬼棺之力,瞞不了幽夜,才這樣說。
我媽和幽夜原不知樓湛天尋鬼棺的事,聽樓湛天這麼說。臉色瞬變難看。
幽夜皺眉,語氣不由泛冷,"你得了鬼棺?還把阿音震傷?"
"我無意間得到的,現今被他人奪走了。"樓湛天麵不改色。
"樓湛天!虧我以為你能照顧好阿音。結果你卻害她失憶!"我媽氣得要命,作勢要教訓樓湛天。
來陰間之前,我還有些忐忑,不知該如何與我媽他們相處。
現在感覺到他們對我的關心、與疼愛,我心裏滑過一股暖流,暗鬆了口氣。
鬼胎聽不懂我們的談話,但他知道樓湛天挨訓了。
在我媽想教訓樓湛天的時候,鬼胎熱情地嚷嚷道:"外婆、外婆,人家是寶貝、人家是寶貝……………"
我暗覺好笑,虧得事先教過鬼胎該如何稱呼我媽。
至於幽夜,他們快成婚了,提前叫一聲外公也沒什麼。
我媽聽到鬼胎軟糯軟糯的稚嫩童音,心瞬時軟得一踏糊塗,倒沒再訓樓湛天了。
樓湛天麵上漾起欣慰的笑容,他看向我肚子的目光愈發柔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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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暫時在城隍府住下了,樓湛天時不時會出去查探拘我生魂的男子、和關於離玥的事。
但我們也不知道那男子叫什麼、長什麼模樣。
他在陰間的職位可能很高,估計連幽夜都沒資格接觸到。
光憑我對他的衣著、以及宮殿布置,要查出他的身份,談何容易?
而離玥在陰間是不可提及的禁忌,要查明與她有關的事,難度同樣很大。
凡事不可能一蹴而就,我倒也不急,隻覺得樓湛天挺辛苦的。
樓湛天查這些事時,都是避開幽夜的,我們並非不信任幽夜,而是不想幽夜涉及其中,免得連累他。
這天,樓湛天比平日晚回來,在陰間行事不比陽間,我有些擔心。
就在我坐立難安時,樓湛天回來了,"阿音!"
"湛天,你沒事吧?"我迎了上去,以目光巡視他可有受傷。
"我沒事。"樓湛天神色略顯怪異。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你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嗯,離玥的事。"樓湛天點頭,眉頭幾不可顯地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