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天的所有細節。
2007年2月14日,他畢業後的第一個情人節。那天風很大,很冷,陽光卻是很好。因為快要過年了,城市被裝扮的十分喜慶。加之又是情人節,他提前好幾天才在一家西餐廳預訂了一間包房。
中午,趁著吃飯的空隙,他用手機給楚懷打了個電話,約他晚上七點見麵。他們本來隔三差五的就見上一麵,或是吃飯,或是看電影什麼的。
電話那頭的楚懷接到馬梁銘的邀約,也很高興的答應了。因為想著晚上的表白,心裏難免比較激動。所以下午工作的時候走神了好幾次。
年終,都是公司最忙的時候。他這樣很容易出錯,還被經理訓了一頓。不過這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他的愉快心情。隻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努力的穩住心神,爭取不再出錯。
到了下班的時間,居然還要加班!他哪裏願意。衝到經理的辦公室請假。
經理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平時很溫和。聽他說完後,皺著眉頭說道:
“今天是怎麼了?一個個心神不寧的,居然都不想加班,不知道現在是最忙的時候嗎?”看來在他之前也有人請假了。經理反射性的望了望桌子上的台曆,上麵清楚的寫著---情人節。
怪不得,這些年輕人啊!也好,今天就放他們早點回去吧。他好像好久沒有給自己的愛人送過花了呢。
經理剛宣布今天不用加班,辦公室裏所有的男男女女,歡呼一聲,風一樣的收拾東西,衝出了辦公室。
馬梁銘和同事一起衝出公司,來到繁華的馬路上。因為都很興奮,甚至連平時的相互道別都忘記說了。攔著一輛出租車,就往住處趕。
兩室一廳的房子是馬梁銘快畢業的時候,父親馬建國出資買的,算是給他的畢業禮物。離現在的工作地點大概有三十分鍾的車程,當然這是在不堵車情況下。住處離楚懷家的酒店卻很近,步行也隻是二十分鍾的路程。
平時做地鐵上班的話要四五十分鍾。幸虧他的工作是朝九晚五的性質,所以早上八點之前出門還是來的及的。
因為急著回去,就沒有坐地鐵,反而打的,卻忘了下班高峰堵車這麼一回事。雖然道路擁堵的情況並不像後來那般厲害,卻也足足花了一個小時才到達自己居住的小區。
下了車後,一路奔跑回到住處,花二十分鍾,洗了個熱水澡,刮了胡子,換了一身衣服,甚至還噴了一點香水。一切收拾妥當,看看時間:18:27.
還好,終於鬆了一口氣!他預訂的西餐廳離他家很近,離楚懷的工作地點也很近。把換下來的衣服放進專門盛髒衣服的衣簍。又在鏡子裏看了看自己,發現鏡子裏的男人一切ok,才衝鏡子自信的笑了笑,然後拿著包出門了。
來到自己預訂的西餐廳,剛在包房裏麵坐下,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小夜曲,是他為楚懷定的專屬鈴聲。
急忙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喂,楚懷!”
“梁哥,你到了嗎?”電話那頭傳來楚懷的聲音。
“到了。你什麼時候過來?”現在都有點緊張。
“我可能會遲點過去,這邊突然有點事,走不開。”楚懷說道,那邊還傳來亂哄哄的別人說話的聲音。
“沒事,我等你。不要著急。”
“嗯,這邊處理完,我就過去。你要是餓了,就先吃。”楚懷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呼喊楚懷的聲音,馬梁銘趕緊說道。
“嗯,那我先掛了。”楚懷說罷就掛了電話,看來是挺著急的。這是第一楚懷沒有跟自己說再見就掛斷電話,心裏有點難過。
把手機放回口袋,順便看了下時間,18:56。服務員敲門進來,問:
“先生,現在點餐嗎?”
“等一會吧,點餐的時候我會叫你的。”馬梁銘對她說道。
“好的。”服務員說罷就開門離開了。包廂裏開著暖氣,很熱。馬梁銘就把自己的羽絨外套脫掉,掛在桌旁的衣架上。馬梁銘外麵穿著灰色的V領羊絨衫,羊絨衫裏麵套著一件暗紅色的格子襯衫,筆挺的襯衫領子翻在羊絨衫的外麵。
配上黑色的休閑西褲,整個人看起來精神而又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