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槿兮吼道:“他是我男人!”
“李肅也是我男人!”穆思雅不甘示弱。
“所以,我們不要再見麵了!”白槿兮吼道。
“……”穆思雅怔住了。
她看著梨花帶雨的白槿兮,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滿眼的陌生。
白槿兮也看著同樣臉上晶瑩閃爍的穆思雅,神情中透露著一絲決絕。
兩相對視了許久許久。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白槿兮轉身,繼續向深夜裏走去。
穆思雅則抬頭看著滿天的繁星,眼淚止不住的垂落,從光潔的下巴滴到白皙的鎖骨上,冰冰涼。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晚的景象。
程然,像瘋了一樣。
哦不,應該說是像個野獸一樣,為了給李肅報仇,徹底瘋狂了。
他脖頸上鼓掌青筋,紅著雙眼,麵目猙獰的掛在那個老頭的背上,死死的咬住他的脖子。
他渾身是血,渾身是傷,卻拚著最後一絲力氣,把刀一點一點塞進方青晏的身體裏。
當時,穆思雅震驚了。
她感受到了程然報仇的決心。
至今這一幕在腦海裏還清晰無比,所以她清楚,即便沒有自己的慫恿,程然依然會這樣做。
而且即便自己當時去勸他不要報仇,也根本不可能改變他的決心。
這,關她什麼事呢?
“你憑什麼恨我呢?”穆思雅喃喃道,她想不明白。
至於白槿兮,她才不會想那麼多。
她隻知道,程然是為了個李肅報仇,才會被抓的。
如果不是穆思雅慫恿,程然也不會這麼極端。
她滿腦子都在委屈:你男人死了你心疼,我男人死了我就不心疼了嗎?
也許,事情的起因,足夠讓你恨他,可抱歉,我也是個女人,我也沒有大方到可以因為你的恨,而犧牲自己男人的地步。
伸手攔了一輛車,白槿兮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車向高鐵站開去。
夜裏十二點,還有一趟去往京城的車。
可是車還沒進京,就被人攔下來了。
……
……
同一時間,江北市北城區的方家別墅內,到處充斥著素色。
一口棺材擺在客廳中。
曾經不可一世的方三爺,坐在棺材旁邊的蒲團上,眼睛無神的直視著某個點,嘴裏卻念念有詞的不知說些什麼。
他身邊兩側,站著許多穿黑衣服帶黑箍的手下。
這時,一名皮膚黝黑的女人走到客廳,並對方懷山躬了躬身,低聲道:“三爺,程然的老婆想進京,被我們的人截下來了。”
“嗯。”方懷山點了點頭,並沒有說其他的。
女人等了一會兒,不見方懷山回話,遲疑片刻,問道:“要不要帶過來?”
“放了吧。”方懷山搖了搖頭。
“可是……”
“告訴她,好好在家待著,哪都不許去,否則……”方懷山沉吟片刻,目光忽然一凝:“否則都得死!”
“是。”女人再次躬身,然後退了出去。
電話從江北市打到辛陽市,黑皮膚的女人把方懷山的話傳到了。
可惜,那邊似乎並不打算聽方懷山的。
隻因,白槿兮長實在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