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呆滯了。
所有人都呆滯了。
現場瞬間一片死寂，安靜的就像一個平時的夜晚。
徐川艱難的扭動他的脖子，問倒在地上的程然：“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很矛盾？”
先前他出賣程然，也知道這種結果會導致程然死掉，從而救出他兒子。可是現在，程然真正遇到危險，將要死掉的時候，他卻不假思索的衝出來擋在他麵前。
這看上去的確很矛盾。
可是程然卻並不這樣認為，他搖頭，然後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站起來，跑到徐川麵前，扶住他的肩膀：“不，不是的徐哥，我……！”
徐川打斷程然的話，嘴唇顫栗著說：“你還叫我一聲徐哥，我就心滿意足了。”
……
“哼，不自量力。”
這時，魯城卻冷哼一聲，指著程然說道：“像你這種弱雞還敢挑戰我？你說要是你早點認輸，這一個弱雞何至於替你而死呢？所以啊，這都是你咎由自取。”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呸！被一個三檔弱雞輕視，真他媽的晦氣！”
程然沒理會魯城，而是忽然扯著嗓子喊道：“醫生……醫生！”
幾名醫生，迅速趕來，連忙把徐川放到擔架上。
“快，必須去醫院！”有人喊道，於是一群人就開始忙亂起來。
這忽然的混亂，就像一場灰白色的插曲，至少，與很多人眼裏是這樣的。
可對於程然來說，卻讓他有點無法接受。
魯城的話，在他耳邊回蕩，與徐川的過往，在腦海中浮現，他的雙手開始顫抖，他的眼睛開始變的赤紅一片。
程然眼紅了。
開始放出紅色的光澤，這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他慢慢抬頭看向魯城，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要殺了你！”
很多人都看到了程然的變化，很多人也都注意到他忽然變的很詭異的雙眼，於是陸海川眉頭深鎖。
程錦東更是一臉震驚。
而嚐嚐卻疑惑道：“他的眼睛……怎麼了？”
一句話，喚醒了程錦東，他連忙對程然喊道：“程然，你要冷靜。”
說著就要衝過去，但卻被李劍給攔住了。
“快攔住他，他這樣不行。”
李劍對程錦東搖搖頭：“他自己選的，就應該讓他自己負責。”
程錦東愕然。
……
而魯城聽到程然的話後，卻把這當成一種笑話，他以為程然隻是悲憤之餘說的氣話罷了。
他們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就算程然再恨他，想要殺了他，那也是開玩笑，根本不可能的。
於是魯城不由譏笑道：“就憑你？你在我眼裏狗屁都不是，我一隻腳就足以把你踩成渣渣。”
然後，程然就一步步的走向魯城。
當他抬起眼睛的時候，魯城看到了他猩紅的雙眼，不由怔了一下，隨後麵色大變。
也就在這時，程然腳下忽熱用力，結實的水泥地“哢”的一聲，裂出幾條縫隙來，然後，他就像離弦的箭一樣，射向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