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龍微微蹙眉，非常不滿：“我怎麼聽這個稱呼，這麼像是罵人？”
程然很抱歉。
他抬頭看到龍腦袋上的黑發，此時此刻已經白了近半，就像染過一樣。
很顯然，給自己治傷，的確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與功力。
如果輩分沒搞錯的話，像龍這種年齡的人，按正常人來說，墳頭草都得幾十米了。可他現在依舊隻是一副中年人的樣子，這說明，功力境界，會影響人的壽命。
救程然消耗了他近半的功力，也就相當於消耗了他近半的壽命，所以，才會瞬間蒼老。
“祖宗，你……為什麼要救我？之前不是說……”程然很愧疚，也很感動。
龍微微蹙眉，淡淡說道：“我做事，向來沒有理由。”
“可這是一個陰謀啊。”程然緊張道：“他們不就是希望你救我嗎？他們就想等你功力減半，然後……”
“然後怎樣？”龍冷笑一聲：“然後合力殺了我？”
程然弱弱點頭。
龍從紅色箱子裏，取出一個布包，平鋪在床鋪上，打開，裏麵露出一排閃亮的銀針。
隨手取出一枚，也不消毒，直接很隨意的往程然肚皮上一插，看著像泄憤似的。
然後輕輕撚動。
“年輕的時候，遇到過一個高人，高人收了五個徒弟。我呢，是最後一個，俗稱關門弟子。”
“嘿嘿，高人……高人其實就是一個神神叨叨的瘋子，自己身上除了有錢跟幾本古書，別的什麼都沒有。”
“他教我們修煉，其實就是給我們講書上的內容，而我們願意跟他修煉，其實就是因為他有錢，在那個年代，能讓我們吃飽。”
“不過說來也怪，他給我們講書上的東西，自己學不會，反而我們五個真的從上麵學到東西了。”
“然後我們五個就越來越厲害，高人很生氣，就不給我們講書了，於是我就跟楊睿一起偷偷把那幾本書都偷過來。”
“說來也怪，我們自己看，按照上麵的學，根本學不到東西，可讓那高人按照書上的講，我們一點就通。”
“高人的書沒講完就死了，老死的。”
“他給我們講了三十年的書，我們這三十年的相貌就沒怎麼變。”
“後來，他死了，我們發現，書少了一本。”
“因為我修煉的速度快，悟性又比他們高，他們四個就懷疑那本書是我偷的，我懶得跟他們解釋，然後大家一拍五散。”
“我這個人啊，生性懶散，瀟灑不羈，喜愛美女，在練功上其實投入的並不多，不像他們四個，尤其楊睿，那是真的刻苦，一生都在參悟高人留下的那幾本書。”
“可沒辦法，這就是命，我就算再不投入，再不重視，我領悟的東西也比他們多的多，我的境界滋長當時就比他們高。”
“都快百年了”
“他們以為，這百年來，我跟他們一樣進境緩慢嗎？”
“少一半的功力又能怎樣？”
說到這，龍的嘴角忽然勾起一絲邪笑。
“就算我隻有一半的功力，他們在我眼裏，依然，啥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