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程然急忙跑出衛生間，便看到已經醒過來的方素英，她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縮在床腳，眼神驚恐的看著程然。
“你不要過來！”她尖叫道。
程然不由的停住腳步。
也是，方素英的記憶沒有完全恢複，自己在她眼裏就是一個輕薄之徒。程然攤開手示意自己不過去，隨即還後退了兩步。
“你先冷靜一下。”程然盡量放緩語速：“然後好好想想，你究竟是怎麼了？”
方素英一隻手按住胸口，就開始劇烈的喘息。
程然見狀一陣擔心，她的樣子像極了心髒病發作時的病人。不過好在方素英喘了幾口之後，幅度越來越小，像是慢慢平靜下來一樣。
“我……我想起了一些事。”她說。
程然緊張問道：“想起了什麼？”
“你。”方素英回道。
“我？”
“是！”
“想起我什麼了？”
方素英小臉依舊麵無血色十分蒼白，且此刻嘴唇緊緊的抿著，看向程然的眼神中充滿了寒光。
“原來你這麼有本事。”方素英冷笑：“我想起來了，你在天台一個人打好幾個，而且還把商盟的道長打跑了。”
“不僅如此，你還闖過我們方家，還易容騙我。”
“我想起，上船之後我就後悔了，我不想嫁給那個野蠻的，又自以為是的外國人，我曾求你帶我離開，但是被你拒絕了對嗎？”
聞言，程然一陣欣喜，連忙點頭：“對對對，你終於想起來了，那接下來的事呢？”
方素英不由的蹙起眉頭：“什麼接下來的事？”
程然神情不由的一頓。
哦，敢情你這記憶還是抽絲剝繭一樣，一層一層慢慢恢複啊？
就記起在船上，她想讓程然帶她遠走高飛，被程然拒絕了，後麵發生的事，還是不記得！
但是……
“但是如果後麵的事情你不記得，你怎麼知道當時船上那個易容的男人是我？”程然詫異的問道。
方素英聞言一怔，眼神裏迅速升起一股迷惘：“是呀，我是怎麼知道的？”
她慢慢凝起眉，開始想。
想著想著渾身就開始發抖，就捂著腦袋喊疼，而且身子一歪，差點沒從床上摔下來。
程然見狀，連忙走過去，一把摟住方素英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裏。
“好疼，頭好疼！”方素英痛苦的叫道，小腦袋使勁往程然懷裏鑽。
程然就趕緊安慰她：“算了算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反正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你能活著就很好。”
“哇……”毫無征兆，方素英張嘴就吐，霎時間吐了程然一褲襠。
“這……”
程然一臉愕然，旋即也終於明白方素英的嘔吐是怎麼回事了。有些人身子虛，體內似乎是缺少某個營養元素，一旦自身疼痛的話，很容易引起嘔吐。這就像有些人完3D遊戲會頭暈嘔吐一樣。
……
而此刻，深處茫茫大海中的白槿兮，盤膝坐在闖出的臥房中，看著床上正在通話中的手機，裏麵絲毫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冷豔的眉宇之間，不由升起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