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城是一個很年輕的都城,勤勞踏實是它的美好品質,關於這一點,從來都是毋庸置疑的。露珠還沒有蒸發,霧氣還沒有散去,太陽還在地平線的另外一邊,街道上的人們就已經開始熙熙攘攘絡繹不絕了。
這座龐大的都城正沐浴在陽光之中,帶著朝氣,而晉安城最熱鬧的長樂坊,一座普通的朱門裏,一個年輕的人卻已經站在院子裏練武了。
他身穿黑色的短打,露出纖細雪白的手臂,整個人小小的,卻並不顯得纖弱,沒有尋常男人的粗壯反而充滿了力量美感。
“掌櫃的,有人來了!”
一個清秀的小廝從前廳跑過來,急吼吼的傳話,那短打的年輕人深深的吐納出一口濁氣,緩緩將手放下,時間掐得剛剛好,正好完成了一整套的動作。
“知道了,我換件衣服就出去。”說完,便回房換衣服了。
鵠立克拿著那隻名叫“絨絨月”的簪子在大廳焦急的等候。長樂坊是晉安城最最熱鬧的地方,而這座珞雲齋卻在一個尋常人難以發現的角落,鵠立克也是前幾日在二皇子楚傲陽的陪同下在這邊閑逛,才逛到了這麼一個好所在,一眼看上去,他就喜歡上了這裏的氛圍。
掌櫃的是一個名叫珞雲公子的年輕人,年紀看上去很輕,卻有一手的好手藝,做的首飾都是巧奪天工,讓人一看就覺得驚歎。
鵠立克那天一進門就挪不開眼睛邁不動腿了,隻想將這裏的每一件寶貝都買回家去。因為這裏不僅有精工細致的細工首飾,更有著粗狂大氣的西域飾品,就連他們大漠風情的首飾也有,而且每一件造型都是那麼的獨特,那麼的匠心獨運,讓鵠立克不得不驚歎。
後來得知了掌櫃的竟然是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年輕人之後,心中更是敬佩,因為在收拾製作的這一塊,向來都是年長者居之的,因為有獨到的經驗。
“公子來了?怎麼樣?公子心愛之人對‘絨絨月’可否滿意?”俊俏的公子出門,手裏捏著一把純白色的折扇,折扇上一個字也沒有,更沒有浮誇的山水,他身穿一襲黑色的朱子深衣,頭發用深黑色的發帶纏繞,與手中的折扇相得益彰。
“別提了!”鵠立克有些賭氣的拿出“絨絨月”放在那掌櫃的麵前:“珞雲公子,你說這樣的簪子有著特殊的魔力,隻要是女人都會喜歡,可是,我的心上人根本就不喜歡,而且還拒絕了我!”
作為一個皇子,他可以追求一個女人,但是一般這樣的追求都是會成功的。但是在夜淩兒的身上,他完全就是铩羽而歸,根本就沒有半分勝利的可能的樣子,不過這也罷了,他自己心甘情願的,也就可以承受。
但是,這僅僅是在夜淩兒麵前,對於別人,要是敢提起鵠立克皇子追女人失敗這件事的半個字,他會讓嘴碎的人明白他鵠立克作為野蠻民族的皇子,是怎麼樣的一個風格!
當然,他自己當然不會讓別人知道啊!
叫做珞雲公子的年輕男人皺著眉頭,用手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不可能啊,我的‘絨絨月’是緊跟著時下晉安城裏的潮流設計的啊!有好多姑娘逛到這裏都不想走,哭著喊著要我賣給她們啊!”